馬淑敏問,你怎麼捨得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永遠給我玩失蹤呢!
柳宗勤說,接不到你的信,我比你還急燥,可我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馬淑敏說,那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柳宗勤笑了笑,沒有回答。
來到河岸上的一個亭子,裡面有供人休息的長條石磴。馬淑敏從包裡掏出衛生紙,在石磴上搽了幾遍,然後兩個人依偎著坐上去。柳宗勤輕攬著她,另一隻手攥著她白皙修長的小手,心中澎湃著久別的激情,縱有千言萬語,到了口邊卻也無從說起。
馬淑敏笑著問,你怎麼找到我單位的?
柳宗勤只笑不答。
馬淑敏以為他不好意思說,又接著問,你的工作怎樣了,落實好了嗎?
柳宗勤微笑著說,好了。
馬淑敏高興且快速地問,哪個單位,還回沛縣嗎?
其實柳宗勤轉業按規定應當回沛縣原籍安置,不過如今有錢能使鬼推磨,再加上張局長的鼎力相助,他才留在徐州的。沛縣是個縣城,徐州是個中等城市,二者選一,肯定都選徐州。自古以來就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沒有誰喜歡到差的地方去。現實的生活就是這樣,農村的想進城,城裡的想到北京上海那樣的大城市,大城市的想出國,出國又想到美國那樣的發達國家去,那美國人在地球上實在找不到想去的地方,又花了兩千多萬美金坐著俄羅斯的宇宙飛船到太空轉了幾圈。人就是這樣,積極向上啊!
柳宗勤笑著說,不回沛縣了,留在徐州,去你單位要嗎?
馬淑敏認真地說,你別開玩笑,真的留在徐州,到底哪個單位?
柳宗勤說,真的去你單位。
馬淑敏說,我不相信。
柳宗勤說,真的不騙你,今天我不是去找你的,是去房管局報到的。
馬淑敏吃驚地說,真的?
柳宗勤說,真的。
馬淑敏高興地站起來抱住柳宗勤的頭語無倫次地說,老天真的把你給我送來了,我好有福氣。柳宗勤抱住她的腰,沒有說話。他也頗受久別之苦,自從接不到馬淑敏的信,心裡老有一種無言的悲傷和焦躁。那種相思之苦,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他們雖然沒有向對方表明心跡,但那殷殷的愛慕之情早已隱藏在信件的字裡行間,無須語言來說明。他們那種剛一見面就身不由己地擁抱而泣完全能夠說明一切。 天要黑了,馬淑敏問,你有地方吃住嗎?
柳宗勤說,有。
馬淑敏問,在哪裡?
柳宗勤說,在我爸爸的一個朋友家裡。
馬淑敏說,長期在那住可能不太合適,還是搬到局集體宿舍吧!我也在那住。
柳宗勤說,我也想搬過去,但我要和他們說好。
馬淑敏說,好的,我等你,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柳宗勤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這也是他的個人習慣,每當他有話不好意思說出口時,就以笑作答。
馬淑敏問,不歡迎嗎?
柳宗勤搖了搖頭。
看到他那傻乎乎的樣子,馬淑敏也笑了。
兩個人分手後,柳宗勤急匆匆地回到張局長家。張亞麗因為他回來太晚正急的不行,看到他回來半高興半嗔怒道,你跑哪去了,我都擔心死了。
柳宗勤說,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個熟人,聊了一會。
張亞麗說,以後注意點,下班後一定要及時回家,不然大家都會擔心的。
柳宗勤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張局長笑著說,你們兩個別說了,咱們吃飯吧!
飯桌上,大家談笑風生,因為柳宗勤已開始上班,所以眾人都很高興。特別是張亞麗,高興的都有些手舞足蹈了。她說以後就可以和宗勤哥哥一起上班一起回家了,再不會回到家裡覺得冷清清的了。張亞麗的媽媽也跟著說,宗勤,以後就在這個家住吧,我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柳宗勤說,謝謝阿姨的好意,你們全家對我如此的好,我都會記在心裡,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們的恩情。
過去亞麗身體不好,現在完全恢復了,我想我還是搬到單位裡去住吧!那樣方便些。
張亞麗放下了筷子,臉拉的很長。張亞麗的媽媽看了看丈夫,沒有說話。張局長說,作為我本人來講,我贊成宗勤住在家裡,但我們更應尊重宗勤本人的意見。
張亞麗眼淚掉了下來,站起身向自己的居室走去。
七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