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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成了正局長,兼《解放日報》社社長、總編輯,又兼華東新聞專科學校校長。

在張春橋看來,惲逸群成了壓在他頭上的一塊“石頭”。

最使張春橋感到快快不快的是,渾逸群跟鄧拓一樣的嫉惡如仇,不留情面。誠如惲逸群在其自述中所言:

我對於自己認為不妥的事,不論對方的地位多高,權力多大,我都要說明我的看法和意見,這對錶裡一致的人本是平常的事,但對於心中有鬼者,就必然既怕且恨,就要置我於一死地而後快!

張春橋是個“心中有鬼者”。他想撬掉惲逸群這塊大石頭,苦於沒有機會。張春橋對《解放日報》社長兼總編輯這把金交椅,垂涎三尺。他寧可不要副局長的空名,巴不得拿到這把可以左右上海輿論的金交椅。

一個極其偶然的機會,惲逸群絆了一跤,張春橋趁隙而入,奪得了那把金交椅……

事情發生在一九五一年兒月_三日凌晨。

九月二日,是一個不平常的日子:一九四五年九月二日,日今天皇和政府以及大本營三方代表,到東京灣美國“密蘇里號”軍艦上,舉行了日本無條件投降書鑑字儀式。日本宣佈正式投降,於是,九州三日被定為“抗日戰爭勝利紀念日”。

一九五一年九月三日,是抗日戰爭勝利六週年紀念日。

這天出版的《解放日報》,在頭版頭條地位刊登新華社九月二日電訊,醒目的標題為:

《抗日戰爭勝利日六週年毛主席電賀斯大林大元帥》然而,當人們翻開同日的上海其它報紙,發覺比《解放日報》多了一條電訊:

《抗日戰爭勝利日六週年斯大林大元帥電賀毛主席》奇怪,《解放日報》為什麼不登《斯大林大元帥電賀毛主席》呢?《解放日報》是黨報,是否意味著中共對於斯大林大元山帥有看法?

政治神經異常敏感的上海新聞界,頓時議論紛紛。

訊息飛快地傳入惲逸群耳中。他風風火火趕往上海《解放日報》社,調杏其中的緣由:

說實在的,那時候的上海新聞界,通訊裝置非常落後。新華社的電訊,要靠新華杜華東分社接收、油印,然後派通訊員分送到各家報社。毛澤東致斯大林的賀電先發,所以到了九月二日夜間,電文稿已分送到上海各報社。可是,斯大林的覆電,是九月二日上午九時二十二分從莫斯科發出的。這時,相當於北京時間十四時二十二分,亦即下午二時二十二分。經過俄譯中,再經過譯成電碼,發到各地,又花費不少時間。當新華社華東分社把斯大林覆電稿送到上海各報社,已是九月三日凌晨三時。《解放日報》杜總務科的一位同志收了電訊,以為是一般公文,沒有在意,於是,九月三日的《解放日報》上,便漏登了斯大林的覆電……

本來,這很明顯是一樁因一時疏忽造成的新聞事故。為了挽回影響,惲逸群採取補救措施,在九月四日《解放日報》頭版頭條補發新華社九月二日電訊:

《抗日戰爭勝利日六週年斯大林大元帥電賀毛主席》這“九·三事件”,到此可以畫上休止符。

可是,過於正直敢言的惲逸群,得罪過一些人。此時此刻,他們抓住“九·三事件”狠狠地乘機攻擊惲逸群。其中的“積極分子”之一,便是張春橋。

面對種種責難,磊磊落落的惲逸群承擔了“九·三事件”的全部責任。

九月五日,《解放日報》在頭版左下角,刊登了渾逸群的公開檢查:

關於本報漏登《斯大林大元帥電毛主席祝賀

抗日戰爭勝利日》電文的檢討

九月三日,新華社於晨十二時四十分截稿(引者注:應為零時四十分),三時又補發斯大林大元帥電毛主席祝賀抗日戰爭勝利日的稿件,這時,編輯部問志都已回宿舍,而總務科值夜班的同志又將稿件壓下未通知編輯部同志,致將這一重要稿件遺漏了,造成嚴重政治錯誤。這是因為我們工作制度不健全及對工作人員教育不夠所造成的;今後保證不重複同樣的錯誤,除在此預先向讀者致歉外,我們正遵照華車局的指示,繼續進行深刻的檢討,並聽候黨委的審查。

社長 惲逸群

惲逸群的公開檢討,本來意味著“九·三事件”的結束。不料,事態進一步擴大。幾天之後,竟導致了他的下臺!

張春橋取而代之,走馬上任,成為《解放日報》社長兼總編,坐上了他夢寐以求的金交椅。

這是一個“通天”的位置。作為《解放日報》社長兼總編,張春橋三天兩頭與上海黨、政、軍首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