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看層層錯落如魚鱗般的宮殿群,心底升起自豪感。�
朱棣說:“怎麼樣?比南京的宮殿氣派大吧?”�
朱高煦說,這才和強盛的大明王朝相匹配,他沒想到父皇設計的皇宮會如此輝煌。�
這時夏原吉捧過來一些奏摺,這都是太子送來待批的摺子。�
太子辦事的謹慎、循規蹈矩,朱棣還是放心的。每次重要的摺子都是如數送來。他讓夏元吉先送到下榻處吧。�
夏原吉答應一聲,捧走了那些奏摺。�
朱高煦趁機說,太子是陽奉陰違。�
朱棣說:“你能不能不挑他的毛病?”�
朱高煦說:“我若再不為父皇著想,他還不得像李世民一樣逼李淵讓位呀?他早等不及了。”�
朱棣說:“胡說,你又聽到什麼了?”�
朱高煦說:“太子專門網路父皇貶官的人,父皇,最近解縉從交阯郡溜回南京,全無人臣禮,他敢違抗皇上定的規矩,單獨去見太子,兩個人密謀了很久。”�
這是朱棣最在意的,朱棣立刻警覺地問:“有這事?”�
朱高煦說:“解縉在太子面前為他抱不平,說太子無權,又說奏摺都要送往皇上行在,是把太子當牌位……還有黃淮、楊溥、耿通這些人,不但不制止,反而煽風點火,皇上不讓他們處分大臣,他們偏偏逆著來。”�
朱棣問:“什麼?他們處分了誰?”�
朱高煦說,在解縉和楊溥鼓動下,太子讓刑科給事中審案,把監察御史袁綱和覃珩抓進了大牢,解縉還公然說皇上信任酷吏,把陳瑛、紀綱比作來俊臣、周興,那皇上不就成了武則天了嗎?�
朱棣大怒,他實在無法容忍、無法表現大度了。他罵解縉是亂臣賊子!在朱棣看來,太子是好太子,都被這班佞臣給教唆壞了。朱棣一氣,立即傳旨給錦衣衛紀綱,馬上把解縉下到牢裡,叫他搖唇鼓舌!�
朱高煦在一旁煽風點火,說楊溥、耿通、黃淮這些人也應一併下獄。�
朱棣說:“這以後再說,抓一個解縉,足可殺一儆百。朕征伐在外,家裡不宜有大動盪。”�
四
到了北平,景展翼被安排住在燕王舊府從前徐妙錦的寢宮。院前千竿翠竹還在,葉子卻大多枯黃了,早已物是人非,晚風一吹,竹葉簌簌作響,顯得清冷淒涼,望著此情此景,桂兒直想哭。�
她知道景展翼要做什麼,她也預想到悲慘的結局,她卻無能為力。�
這是個沒有星星的夜,外面黑洞洞的。微風從門縫吹進,吹得燭光搖曵不定。景展翼痴痴地坐在燈前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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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帝》第五十章(28)
桂兒從外面進來,給她倒了一杯茶,她終於忍不住了,說:“小姐,你就決定跟皇上去徵大漠了?這算怎麼回事呀?”�
景展翼直愣愣地看著飄忽不定的蠟燭火苗,兩眼發直,她說:“我心淨了。他逃生了,我對得起柳如煙了,也對得起我對他的一片痴情了。”她用自己的毀滅讓自己所愛的人逃生,這還對不起柳如煙嗎?�
桂兒突然發現,景展翼正悄悄把一把剪刀放到了袖筒裡,她立刻明白景展翼要幹什麼了,她驚慌地想奪過來,她說:“小姐,你不能啊,這不是找死嗎?”�
景展翼擋開他,悽然說,她從山東一路追蹤柳如煙而來,本來就沒想活著回去,能救下柳如煙,死了也無憾,救不下來,與他同死,也心淨了。�
桂兒說:“小姐,可千萬不能輕生啊,若不,我們連夜逃跑吧……柳翰林盼著你能與他團圓啊。”�
景展翼苦笑道:“我何嘗不想逃走?你沒見門外層層把守計程車兵嗎?我已陷在天羅地網中,跑得了嗎?桂兒,我死後,你有機會見到柳如煙,你告訴他,我是乾淨的,我永遠是他的人。”�
桂兒哭了起來,正要再勸,門外有太監吆喝了一聲:“聖上駕到!”�
桂兒一怔,已見朱棣帶了三分酒意進來,她只好痛苦地躲了出去,臨走,還把絕望的又滿含期望的目光留戀不捨地投向景展翼。�
朱棣落座後,注視著有些神不守舍的景展翼說:“你真美呀,出水芙蓉,別辜負了良宵美景,我們喝幾杯怎麼樣?”�
景展翼消沉地說她不勝酒,也沒心情。�
朱棣笑道:“朕有心情啊。”他一揮手,幾個太監進來,把早已備好的酒餚擺了上來。朱棣揮退眾人後,親自給景展翼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