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神的了,她又何苦要以弱女之軀,殫精竭慮去謀劃朝堂之變?
但這是個等級分明的時代,貧民沒有人權,遊俠不過是末流,只有家族興盛的權貴,才有隨心所欲的權利。
她和榕兒,若是失了家族的庇廕,就算是頂著方遠山公曾外孫的身份,又能走多遠?
遠山公早已作古,外祖父和母親也早就登了極樂,便是方家唯一的頂梁支柱舅父方明軒也離奇殞命。
方氏,早就已經沒有人了。
她自己倒也罷了,將來總是要嫁人的,但榕兒,卻不得不在沈氏安身立命,沈氏興,榕兒才能活得自在,更何況,就算再不願意,如今做了這安遠侯世子的確是沈灝。
榕兒將來是要承襲爵位的。
若是能給他留下一個枝繁葉茂,根基深厚的侯府,那將來自己不管嫁到什麼人家,才能真正的安心罷!
沈棠幾不可察地嘆了一聲,心中想到,也不知自己這番苦心,將來若是榕兒知曉了,會是什麼模樣,是感動地痛哭流涕,還是像小時候那般,指著自己的鼻尖,哭著罵自己多管閒事。
但這哪裡是多管閒事,她不過是想在能力所及之處,為他多做一些,再為他做更多一些,如此罷了。
沈謙見沈棠神色迷離,又見這夜色深濃,便以為她是倦了,忙道,“棠兒定是乏了吧?這倒是祖父的不是了,我聽你祖母說,明日一早你還要與榕兒進宮覲見皇貴妃娘娘,我這便讓阿全送你回月桂園。”
沈棠恬淡一笑,“祖父也該早些歇息,俗話說,不爭一日之長短,有些事,就是得徐徐圖之,欲速則不達啊。”
沈謙欣慰地點了點頭,“好一個欲速則不達,祖父懂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扯著嗓子喊道,“阿全,阿全!”
全叔便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了沈棠面前,他恭敬地衝著沈謙道,“侯爺,是讓老奴送大小姐回月桂園吧!”
沈棠笑著道,“祖父還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