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呢。
果然,老夫人的神情微動,臉上便多了幾分不虞,她在秦氏的床頭正襟危坐著,眼中閃著陰沉。
莫氏開口道,“母親,這屋子裡悶,兒媳扶您去外廳坐一會,弟妹這裡,便找個丫頭來看著先。”
老夫人點了點頭。
莫氏便喚了兩個宜香堂的丫頭來,“你們兩個便守在秦夫人的跟前,務必要緊緊看好了,有任何變化,立時來報,不得有誤。”
兩個丫頭顯然餘驚未消,但莫氏的表情凝重,語氣森冷,她們不敢違抗,便只有點了點頭,一前一後地在秦氏的榻前立住了。
莫氏扶著老夫人徐徐地到了外廳,攙著她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又轉過身去,語帶關切地對永寧伯夫人說道,“舅母也莫著急,喬嬤嬤從不打誑語,她既說有解,弟妹便就不會有事。您還快請坐下歇一歇吧。”
永寧伯夫人的眼角還帶著淚光,聽了莫氏的話,只好點了點頭,滿臉擔憂地落了座。
沈棠的眼眸微微閃動,悄悄地立在老夫人的身後。
桔梗手腳麻利地替老夫人和永寧伯夫人沏滿了茶。
老夫人憐惜地望了一眼莫氏,“月娘,你和棠兒也坐下吧,不必在我身後伺候。桔梗,替大夫人和大小姐將茶斟滿。”
桔梗應了聲,“是。”便提著茶壺捱了過來,輪到沈棠的時候,她不動聲色地衝著沈棠眨了眨眼。
沈棠心下稍安,端起了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過了一會,喬嬤嬤回來了。
她的臉色平靜無波,但眼中偶爾流轉的笑意,卻讓沈棠覺得有些背脊發涼。
沈棠低垂著眼眸,心中暗想,月桂園中若說有什麼物事是她心中存疑的,那便是前些日子秦氏莫名送來的那座三尺高的紅珊瑚盆景了,但那盆景自己是仔細檢視了的,並沒有什麼異樣。
況且,方才碧痕已經先一步回了月桂園,以碧痕的細心,月桂園中應該不至於還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了。
但這出巫蠱的鬧劇,來得頗是奇怪,她望著秦氏內室的方向,一時出了神。
她正思量著,喬嬤嬤開口道,“回老夫人的話,秦夫人的病不能耽擱,因此奴婢斗膽讓婆子們先只尋了二房的幾個院子。”
永寧伯夫人急忙問道,“那可尋著什麼了?”
喬嬤嬤恭聲道,“倒是有幾樣物事,擺放地有些奇怪,奴婢畢竟只是下人,不敢隨意啟開,便讓婆子們搬了回來,請老夫人定奪。”
沈棠眉頭微皺,望著喬嬤嬤的眼神便也深了幾分。
喬嬤嬤在鄉下見過秦氏這症狀也就罷了,但她直奔二房的幾個院落,難不成倒是有能掐會算的本事,一早便知道了那所謂的小人是藏在了哪嗎?
更何況,喬嬤嬤回來得也太早了一些。
沈榕住的蒼梧院,沈紫嫣幾個住的錦繡園,沈松住的春蘅院,姨娘們住的霜華院,以及自己的月桂園,這一個個地翻找過去,怕不得花個幾天時間。
那巫蠱的小人,難道還會大大方方地躺在明處,就等著人來將它尋到嗎?
老夫人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是什麼物事,哪裡尋來的。”
便有婆子將物事一一搬了進來,喬嬤嬤道,“這是霜華院裡柳姨娘處尋著的藥渣,奴婢見那倒藥渣的丫頭鬼鬼祟祟的,問起她話來吞吞吐吐的,便生了疑心。”
老夫人面色有些不悅,“柳氏有崩漏之症,常年用藥,她那尋出來點藥渣子,算什麼事?”
喬嬤嬤目光微斂,恭聲道,“是。這第二樣,便是蒼梧院二少爺院子裡,尋著的這道符。”
她話音剛落,便有婆子將道符呈上,黃黃的符紙,上面血紅色的鬼畫符,冷不丁瞧著,確是有些陰寒森冷。
沈棠心中一緊,渾身便有些發麻。
大周朝佛教昌盛,道教便有些黯然失色,因此道符並不廣為人知,便是保平安的符紙,也沒有幾個人認得。
更何況,有保人的符紙,便有害人的符紙,這些鬼畫符常人不能看懂,便是將兩者弄錯了,又有誰知曉呢?
但,這符紙卻絕不是榕兒的,榕兒不信鬼神,對這些怪力亂神之事,尤為反感,是決不會去求什麼符紙的。
沈棠只覺得手腳冰冷,一顆心揣揣不安,蒼梧院的門戶一向都不甚緊,若這符紙便是今日這出鬧劇的最終目的,那自己還得好好想一想應對之道。
她正自心急,卻聽老夫人“撲哧”笑出聲來,她的語氣卻很是不滿,“芳娘,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