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這個世襲的侯爵讓還給大哥,如今那樣艱難的戰爭都已經得勝,卻為何忽然改了主意?
沈榕笑得憨甜,“還是姐姐瞭解我,我的心思難逃過姐姐的法眼。不只是我,還有威王,我們兩個都不打算要這個滔天的軍功。”
沈棠想了想,不由露出笑容來,她輕輕摸了摸沈榕的腦袋,笑著說道,“看來這半年的歷練讓你受益匪淺,不只是身子長高長壯實了,想法也成熟了許多。”
威王在護國大將軍丁煒到前,便就將西疆局勢控制住,並且接連逼退了遊牧部落上百里,這份功勳實在是卓絕之至,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周,皇上說是要論功行賞,但威王已經貴為親王,升無可升,若是此次回京再趾高氣昂,不懂得內斂自蓄,豈不是礙了皇上的眼嗎?
功高震主,這四個字不知道抹殺了古今多少有才能有本領的英雄豪傑。
威王若是不受這功勳,將功勞讓給鎮西軍所有的兵士,沈榕又如何能舔而受之?更何況,沈榕已經是安遠侯世子,皇上便是封賞,也不過是寫金銀財帛,難道還會再授一個軍銜於他?
沈榕與威王這做法,才識此時最恰當的。
沈棠心中一動,不由問道,“這是威王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
沈榕答道,“是威王先提出來的,但我也正有此意,可謂一拍即合。”
他頓了頓,補充著說道,“當時營帳之內,只有我和威王還有莫姐姐三人,我們都對皇上的聖旨有些。。。。。。困惑,我和莫姐姐倒還罷了,但威王與皇上乃是兄弟,他們自小一塊長大,彼此的習性都很知曉,威王當時就說,若是領這軍功有些不妥,我便將我的想法也說了出來,莫姐姐也說理應如此,這才決定了下來,到時論功行賞,都將功勞推到鎮西軍護國將軍以及各位兵士的頭上。”
他忽然一拍腦袋,”啊,對了,我找到了陳生!”
第一百七十四章
榮福有多在意陳生,沈棠很是清楚,每次她收到鬼衛的信函,榮福總是從期望到失望,然後又重整心情再次燃起希望,這其中的煎熬,她可以想象得到,如今沈榕找到了陳生的下落,沈棠由衷為之高興。
她連忙問道,“你找到他了?如今他在何處?”
沈榕笑嘻嘻地說道,“郡主當時雖然不曾明言,但那陳生究竟是什麼人卻明明白白地寫在她臉上,我又豈敢怠慢?便是西疆戰事那樣吃緊,我也不曾落下了尋這陳生的事,但西疆軍營都要被我翻遍了卻都找不到這人,當時我差點便以為郡主受到了景陽王爺的誤導,那陳生根本就不在西疆軍營。”
沈棠想到數次來信中,都不曾提及此事,不由沉吟道,“莫非這陳生換了名姓? ”
沈榕撫掌笑道,“果真如此呢!”
原來,陳生等一干王府護衛雖然被景陽王譴去西疆,但景陽王卻並未將真正的事由告訴鎮西將軍,鎮西將軍初時也甚為納悶,但後來幾場戰役之中,這幾人卻表現得十分勇猛,個個都衝在前鋒,尤其是陳生,幾乎是不要命一般的拼法,在與遊牧的拼殺中,立下了大小功勞。
鎮西將軍陳梓烽常年駐軍西疆,因此先先帝時特准他攜帶家室赴任,陳將軍娶妻陰氏,這位陰夫人與已故的景陽王妃乃是表姐妹,英武擅謀略,乃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中豪傑巾幗英雄,又與陳將軍伉儷情深,在西疆百姓軍士之中,聲譽頗高。
但唯獨有一件事,卻並不稱心如意,陰夫人如今年已過四十,膝下尤空,並無子嗣,早年也曾讓陳將軍收過幾個房裡人,卻也是一無所出,陳將軍也斷了子嗣的念頭,將那幾個房裡人給予重金打發回了原籍,從此夫妻二人便不再動這心思。
但此回,陰夫人遇到了陳生,頗喜歡他的勇猛善戰,又見他眉目清俊,頗有幾分像自己,恰巧也姓陳,又父母雙亡,並無兄弟姐妹,甚至連原籍都不甚清楚,因此便起了意,要將這陳生收入膝下,認作義子。
鎮西將軍聽了陰夫人言,也頗心動,喚過陳生,將此事一說,陳生素來多得將軍和陰夫人的照顧,讓他如死灰一般的心多了幾分溫暖,此時聽這美意,哪裡有不肯的?當下便跪下磕頭,認了義父母,從此便改名為陳篤,取了勇往直前之意。
說起來陳篤之英勇,整個西疆軍中無人不知,後來威王被困之後,沈榕還多次與他一塊相商解救之法,那日闖陣救出威王時,陳篤也出了不少力,但要尋找的人近在咫尺,沈榕卻直到回京之時半路之上,與陳篤月夜閒談,才知道原來陳篤便是榮福郡主心心念唸的陳生。
沈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