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雙魚陣穿了外衣,又怕冷戴了帽子而已。”
莫延的神色有些震動,他緩緩地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不錯,用破長蛇陣的法子破這陣頭,再用破六甲陣的法子破那陣尾,最後再用破雙魚陣的法子來破這陣心,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只是,陣眼又在何處呢?”
李蓮蓮指著圖上的一點笑了起來,“陣眼就是這蛇頭。”
這麼一說,便是沈棠這樣不懂陣法的人也能約莫看明白了,莫延自然是喜不自勝。他迅速拿來紙張筆墨,將破陣之法嗖嗖地寫了出來,然後遞給沈棠說道,“威王若是順利得救,當記蓮蓮妹妹頭功。”
沈棠拿著紙卷認認真真地向李蓮蓮行了個禮,“蓮蓮妹妹的功勞,姐姐會跟太后皇上稟告的。”
李蓮蓮嬌憨地笑道,“舉手之勞,不值一提。若是棠兒姐姐非要謝我的話,倒是多請我去月桂園住上些日子,我要每日都嚐到碧笙的好手藝。”
她前月陪著孃親去來看榮福郡主,在月桂園吃了碧笙一碗桂花紅豆羹後,就唸念不忘了起來,直到這會還記著。
沈棠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等送走了李蓮蓮,屋內的氣氛忽然有些凝重了起來,莫延有些為難地說道,“原本是該我去走這一趟的,但家父最近臥病在床,府裡的事務都移交到了我手上,怕是有些抽不出身子來。”
莫伊汐道,“便父親安好,大哥也不能去。嫂嫂過幾日就要生產了,這頭一胎至關重要,偏偏不巧嫂嫂最近不小心動著了胎氣,大哥你還是應該在府裡待著。”
沈棠本來是想派鬼衛將解法送去西疆即可,但隨即想到了莫延說這話的用意來,陣法是瞬息萬變的物事,此時它還是穿著六甲陣外套,戴著長蛇陣帽子的雙魚陣,但說不定等親眼所見時,又成了另一種模樣,因此還是需要一個略通陣法之人親自前去,到時候也好隨機應變。
沈楓聽了便有些躍躍欲試起來,他沉吟著說道,“棠兒,不若我去!”
沈棠有些為難,一想到昨日看到大伯母的神情,她是絕對不肯讓沈楓去以身赴險的,但此時莫延無法前去西疆,能想到略通陣法的人,也只有沈楓一個了,若他不去,真的也想不到還有誰能走這一趟。
她遲疑地開口,“西疆遙遠又危險,大伯母那該如何交待? ”
沈楓一時有些語滯,他沉沉地說道,“瞞著她……便是了。”
沈棠搖了搖頭,“該如何瞞?瞞不過的。”
這時,沉默良久的莫伊汐忽然出聲說道,“我去!”
沈棠和莫延同時驚呼道,“什麼?”
莫伊汐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堅定地點頭,“我去。”
她拉住沈棠的手說道,“棠兒姐姐。你是知道的,太后雖然不曾下過明旨,但卻對不少人提及過要將我指配給威王,甚至連信物都已經賜下,我和威王的事差不多算是定下來了。若是威王有何不幸,我的下場多半便是青燈古佛一生,再沒有別的可能,因此威王的生死,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是干係一生的幸福。”
她繼續說道,“我雖然不如蓮蓮那樣精通陣法,但也跟著大哥學過不少,若是這回我真能將威王救回,還解了西疆的燃眉之急,那對我而言自然是不用說了,對泰安侯府也有莫大的好處。”
她轉身對著莫延說道,“大哥,這局,值得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喬遷
不及第二日,威王被困西疆的訊息傳出,太后聞訊傷神,皇上純孝,便將泰安侯府二小姐莫伊汐請至宮中陪伴太后鳳駕,至此莫二小姐便素衣齋戒,與太后一起為威王祈福。
而此時的京城西郊,一輛寬大卻不顯眼的馬車停了下來,從車中鑽出了一個黑衣勁裝打扮的少年,那少年眉目清秀,白皙地有些過分,但眼神之中卻透出不一般的剛強來。
“棠姊姊,就送到這裡吧,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我定然會做到的,我也一定平安回到京城。”原來這少年正是莫伊汐改裝而扮成的。
沈棠撩開了車簾,略有些擔心地對她說道,“此去西疆,路途遙遠,途中也不曉得會有什麼風險,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可要分外當心。”
莫伊汐笑著說道,“我大哥明的暗的都已經安排下了保護的人手,太后娘娘還賜下了兩個會武藝的丫頭,我又有棠姊姊贈的防身藥丸,這一路該是太平了的。”
她將話說完,便深深地擁抱了沈棠一回,然後倔強地抹了抹眼淚,便揮了揮衣袖,翻身上馬,與一眾護衛策馬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