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下毒,被後打入誡堂。沈灝為後院之事煩心,借酒消愁,昏沉中又不曾注意開窗透風,小廝們翫忽職守,便讓他中了炭毒,以至枉死。
又有人說,秦氏從前雖是平,氣派威嚴猶勝正妻,後來榮福來了,她的地位驟然下降,早就對榮福不服氣了,因此買通了會巫術的婆子,令她對榮福作法,被後投入誡堂,榮福本以為解了巫術,對己害,但誰料到永寧伯前來興師問罪,或是催動了巫術,引得榮福急病身亡,沈灝因為心情不好,加上繼妻病逝,傷心交瘁之下,也倒下了。 但版本雖多,總的來說卻都是將矛頭指向秦氏。
皇上下了聖旨,賜沈灝諡號為貞烈,在眾多熟悉沈灝的人眼中,這諡號十足是一個笑話。痛失愛女的景陽王不出預料地大鬧了一場,並且認定了榮福是沈灝和秦氏聯手害死的,憑據,刑部自然是不會隨意定罪,但秦氏謀害論卻越發不脛而走,私下裡惹來許多對當年那段舊案的揣測和猜想。 因為臨近年關,沈灝和榮福只不過在侯府停了五日,便就匆忙出殯落葬,由於景陽王的堅持,榮福的墓穴另點在了別處,不與沈灝合葬。
第二百零一章 變數
景陽王靜默地看著榮福的棺木落葬,想到她這兩年來所受的苦,眼角終是留下了感慨的淚花,但他還是很快擦去了眼淚,剛毅地轉身,堅忍地離開。
榮福自然不在棺中,她此刻正躺在南郊別莊的繡房內,在沈棠親自看護下悠悠轉醒,景陽王的暗部早就在下葬途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換下。
沈棠將藥汁喂入她口中,笑著說道,“我已經讓碧笙去煮粥了,你五日不曾進食,一開始不能吃得太硬太油膩,等過兩日才能恢復飲食。”
榮福的臉色仍有些蒼白,但她的神情卻十分興奮,“我父王還沒有來嗎?”
話音剛落,景陽王便撩開珠簾進了來,他坐到榻前捏了捏榮福的臉蛋,難掩激動地說道,“雖然棠兒再三安慰,但這幾日來我這顆心卻是一刻都不曾放下過,如今看到你好端端地在我面前,這才能安了心。”
榮福發現景陽王的眼角尚有淚痕,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地喚了一聲,“父王……”
景陽王拍了拍她的肩膀,“什麼都不必說了,今夜先睡個好覺,等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去西疆。”
沈棠一驚,“王爺是要跟郡主一塊走?皇上那裡,怎麼肯答應?”
作為趙氏宗室中絕對有權威的長者,又是擁立趙慕的有功之臣,在羽翼未豐的今日,皇上是絕對不肯放景陽王離開的。
景陽王輕撫鬍鬚,笑著說道,“我也曾以為會拖一陣時日,許是因為痛惜本王喪女的心情,皇上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了。”
他轉頭對著榮福說道,“你大哥得了金印,繼位為景陽王,他向來英果明達,你大嫂又是個賢惠懂事的,王府交給他二人,我能放心地跟著你一塊去西疆。為了王府操勞了一輩子,也是時候該出去走走,會會老朋友了!”
沈棠見他們父女情深,心中不由生出苦澀來,她拉著榮福的手說,“自此之後,你我相隔萬里,下次再見時也不知是何年何夕,更不知道是何種光景,我只盼你能夠和陳大哥相依相守,幸福一生。”
榮福一時動容,眼中流轉著晶瑩的淚光,但她卻爽朗一笑,“傻丫頭,不過萬里之遙,又不是天各一方,你是人所矚目的世子妃,舉止進退多行一步都不得,但我從此卻不再是郡主了,若是想你得慌,我就來京城看你,又有何妨?”
景陽王也道,“我兒趙善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將來你若是遇到什麼難解之事,可以去找他,我早就交代過他,他定能為你效犬馬之勞。”
第二日,景陽王以散心為由,輕車簡騎帶著化妝成小廝的榮福離開了京城,朝陽下,城門前,沈棠揮別這世最知心的好友,心中很是不捨,但卻更多祝福,榮福終於要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和生活去了。
而自己呢?安遠侯府尚未理清乾淨,瑞王府更是一團亂麻。
沈灝的喪事過後,便該是新任安遠侯的請封,安遠侯府的情況有些複雜,若不是沈源過世時,沈楓並不滿十五,是輪不到沈灝承世子位後來襲爵的,但爵位這種事情,不是買賣貨物,尚有個討價還價,一旦錯過了,就再無迴轉的可能。
因此,便算是沈榕還不滿十五,但身為沈灝唯一正經的嫡子,又素來與皇上親近,受太后疼寵,朝中眾人都認為這爵位該是順理成章的事,不會也不該再出什麼意外了。
但聖旨下達,皇上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以沈榕未滿十五為由,又將安遠侯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