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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百年的瓊漿,若是你作不出嘛,我再好好想想到底要如何處置你。”

此言一出,殿上眾人一片譁然。

李公公立時上前將一個玉盤呈給眾人看,玉盤之上醒目地立著一隻高腳玉杯,裡面盛著的便是極其珍貴,只有歷代帝后方能飲到的瓊漿。

沈棠的眼神微微一眯,皇帝的題目想來十分刁鑽,若是自己今日不能答出,想來這浪得虛名的帽子就得扣在自己身上一輩子了,受人嘲笑,無人約婚這些也就罷了,但榕兒的聲名卻會受自己連累,到時候他在太學院中的地位,便就尷尬了。

最可笑的是,自己何曾有過什麼詩才,又何曾有過才女的聲名?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她卻是反駁不得的,勳貴公侯面前,當著這許多人的面,若是她直言聲稱並無此事,那就是忤逆君上的罪名,她提負不起。

說到底,醉翁之意不在酒,皇上的目的不過就是“處置”兩字

沈棠望著那玉杯微微一笑,“臣女無才無德,那些皆是別人的謬讚。但若是能替皇上助興,臣女便少不得要竭盡全力了。”

皇上哈哈大笑道,“果然是沈氏的嫡女,頗有幾分膽色,也沒墮了你祖父的威名,好,那你可要聽好了,乾元殿前的那個鼎爐你可曾見過了?那是當年我大周開朝先祖所留下來的,當年圍宮一戰,先朝的皇嗣便有不少人跳入那鼎爐之中,被燃燒的烈火烹者倍受煎熬而亡,據說,那時的哭聲真是淒厲地很呢,我便命你用煮,燃,煎,泣四字來人一首詩,不管是什麼,只要在詩中帶了那四個字,便算你得了。”

他忽然重重地說道,“若你能七步成詩,那這瓊漿便是你的了!”

言下之意,若是七步之內,這詩成不了的話,你便等著瞧。

乾元殿內一下子便鬨然議論起來,莫說這殿前的鼎爐來歷有些太過血腥,殿中的女眷聽了莫不是渾身打著寒顫,尋常女子此時便真有才情,也俱都嚇跑了,哪裡還能以字眼作詩來著?

更何況,這七步成詩,便是當朝文學泰斗曹文顯,也未必做得到吧?沈棠一個方才十三歲的小女子,充其量也就是能作幾首傷春悲秋的葬花詩來,哪裡能應付得來這樣的刁難。

不錯,這就是皇上的刁難,還不只是刁難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陷害。

但沈棠聽完要求便就樂了,這皇上莫非也是穿越人士?竟然專挑她熟悉地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的詩歌,好巧不巧,也是七步成詩,更巧的是,這首詩在這個時空並沒有出現過,這豈不是故意放水,非要坐實了她的才名嘛!

她用眼角的餘光望見了皇上眼神中的雀躍,臉上隱隱的得意,那種樣子就像是自己已經成了他手掌裡的死物一般。

她討厭那種眼神。

於是,殿前立得挺直的女子,淺笑盈然地答道,“皇上體恤臣女,不曾出太難的問題,臣女頗是感激,為了不負皇上的厚愛,臣女便勉力一試吧。”

在皇上與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沈棠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她低低地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釡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方念罷,殿下便有人重重地鼓起掌來,“好一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上,沈大小姐將您的煮,燃,煎,泣俱都用上了,還七步之內成了一首千古好詩,本王看,這杯瓊漿您可得割愛了!”

沈棠眉頭微微一動,略側了側臉,原來是景陽王,她心中略有些感激,景陽王雖然與祖父達成了協議,但此刻他卻是並沒有必要為自己說話的,想來應該是榮福使的力。

皇上聽到沈棠真能按照他的要求七步成詩,已然黑了一張臉,此刻又聽景陽王強調了幾句,便大覺這詩中的深意全然是衝著自己來的,心中不禁狂怒不已,這沈棠竟然如此大膽,影射自己,除了勾引熹兒之外,又多了一條必死的緣由。

但他眾目睽睽之下,卻並不敢有所動作,想到稍後的佈置,便稍稍緩和了下來,他勉強笑著說道,“安遠侯,你果然調教的好孫女,名不虛傳!小李子,將這杯瓊漿給沈大小姐端過去。”

沈棠剛接過這杯叫做瓊漿的酒,便知道里頭大有問題。

她是藥聖的弟子,自小便與藥物打交道,那時候師尊訓練她如何辨認毒物,花費了很多心思,因此她的五官頗是敏銳,這杯中酒很是香醇,但香醇之外卻還夾雜著一絲別的味道,那味道她甚是熟悉,若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能導致人迷性狂亂的含秋草根。

她暗諷皇上的手段下作,也甚是想不通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