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定要安靜平和。尤其是與您並肩而立的那一位,就算不能給您助益。替您籠絡權臣的夫人,幫您維繫好各種裙帶關係,但卻絕不能拖您的後腿。”
孟王妃的心性,實在不能堪當恪王這樣具有十足野心的男人的妻子,她太容易發怒,也太容易被人利用,所謂妻賢夫禍少,若是妻子不懂事理,那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丈夫惹來驚天的大麻煩。
沈棠這樣說,倒並不是因為孟王妃對自己的敵意,也不是要為小四作什麼鋪墊,她只是單純不喜歡自己投入那麼多心力籌謀了那樣久的事業,出現任何不穩定的因素。
恪王的身子略有些不自然地僵持了一下,但是隨即他便重重地點了點頭,“棠兒的良言,為兄記下了。”
在回侯府的馬車上,沈棠深感疲憊,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對著碧笙說道,“恪王雖然能文能武,但是心性到底還是軟弱了一些,看上去英明果決,但真正相處之後卻發現他行事瞻前顧後,猶豫不決,沒有殺伐決斷的氣勢與魄力。哎,若不是祖父那樣殫精竭慮地替他謀劃,又費盡心機地網羅了那麼多的人才,他又該怎樣與陷入魔怔偏執到極點的皇上相鬥?”
碧笙柔聲勸慰道,“這不也算是一件好事嗎?若恪王是個心牲堅定勇往無前有大氣魄的人,那麼將來等他羽翼豐滿之後,恐怕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拔除外戚,將沈氏的權利都收攏在自己的手中了。”
沈棠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想了,好在恪王還是個能聽得進話的人,他不夠英明神武,將來所需要侍重沈氏的地方還多得是,所以倒不必怕他會倒打一耙,恩將仇報。”
她低低地呢喃道,“除了恪王,我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日子如流水一般地淌過,一晃便到了十二月中旬,沈棠派去暗中跟著沈榕的鬼衛每五日一封書信報告著行程,算來已經收到了第六封。
她將閱完的信紙細細地摺好。夾進了書冊之中,然後立起身來,將黑色繡了金絲牡丹花的披風套在了身上,然後吩咐道,“碧笙,陪我去一趟芳菲院。”
碧笙忙將一個紫金手爐遞到了沈棠手中,又替她將披風上的帽子套上了頭去,“這京城的冬天,怎得一年比一年冷了,小姐向來畏寒,快把手爐拿著,免得凍壞了。”
沈棠徐徐地走出了月桂園,往芳菲院的方向過去,十二月中旬,此時正是京城最冷的時節,泥土像是被凍僵了一般,小風吹過,能冷到骨子裡去。
她一邊走著,一邊將自己整個地縮在了披風之中,無奈地嘆了口氣,“每當冬天,我就特別想念淮南,同樣這時節,也不過就是在外衫裡頭加一件小衫罷了,哪還用現在這樣穿得跟個熊似的,卻依舊凍得不行?好在郡主知曉我怕冷,給的炭例是雙份的,在屋子裡還行,總算是暖和的,但這一出門,可真是……受不了。”
碧笙笑著說道,“既然凍得受不了了,又何必非要出這趟門,有什麼事讓我跑一趟就是了。我雖然也不喜歡京城這冬天,但怎麼也是個習武之人,總算還能將就著過。”
沈棠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從郡主知道鬼衛每過五日會給我來一封信後,便吵著只要再有信來,一定要告訴她。一來是為了方便地瞭解西疆的情況,二來也是關心我們家榕兒。三來嘛……她的心情我都理解。若是今日不過去一趟,我怕她心裡會不安。”
她說著便不由地擔憂了起來,“鬼衛說,四皇子帶隊的這批新募的兵士已經趕到了西疆,途中受過兩次伏擊,也不知道針對的是榕兒還是四皇子,但好在事先有了警覺也作了心理準備,因此都是有驚無險。”
碧笙有些疑惑地問道,“小姐認為這事是皇上做的,還是秦夫人做的?當初回稟二爺的時候,說的是隨著曹大人的幾個弟子前往江南遊學。我見秦夫人當時的神情並沒有什麼異樣呢!”
沈棠眉頭緊蹙,“榕兒的真正去向,瞞是瞞不住的,若是有心,只要去兵部一查名冊,自然就知曉了。更何況,他還有沈氏的鬼衛暗中跟隨保護,再加上信件來往得頻繁,被人猜出來也不過是早晚的事。不管是皇上,還是秦氏,既然動用了人手伏擊,那自然是不肯輕易罷手的。只盼著那些鬼衛的能耐,真如傳說中的那般出神入化,能替我家榕兒遮擋掉這些。”
她捻了捻手指,細細地算了起來。“西疆據此萬里之遙,若是戰事吃緊的話,送信便更難了,也不知道這第七封信送出來了不曾,多久會到。榕兒的情形,西疆的戰況,多半要等下回才能知曉了。”
榮福見了沈棠,自然是滿臉期待的。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