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命的人呢。”
秦氏幾乎無時不刻都在想要了沈棠和沈榕的命,但僅是不同往日,沈棠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刻意隱忍的弱女娃,而沈榕也不再是纏綿病榻的病秧子,他們在安遠侯府的地位驟升,身邊也有了護衛和嚴密的防範,再下手也沒那麼容易了。
更何況,她秦氏的地位也今非昔比,就算重新收復了沈灝的心,但榮福郡主這個正室始終穩若泰山地壓在了她的頭頂,讓她動彈不得。更何況,她從前在安遠侯府最大的倚仗,老夫人如今,已經是個中了風癱瘓在床,沒有任何力量的病人了。
但若是離開了安遠侯府,離開了京城,秦氏就會說動她的父兄,派出幾對殺手伏擊沈榕,尤其是到了西疆之後再有所行動,只要動作乾淨一些,甚至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她一定會去說服永寧伯,永寧伯也一定會同意,若是沈松成了未來的安遠侯,對秦家只有好處,沒有半分壞處。但若是讓與秦家有著不共戴天仇恨的沈榕上位了,那麼後果就會不堪設想。
秦焱,是永寧伯的嫡長孫,是秦家的人,就算他曾出手相救過沈棠兩次,也都無法改變這事實。
沈榕的身子微震,他沉沉地道,“姐姐的意思是說,阿覺也是不能再相信的人了?”
沈棠輕輕地嘆了口氣,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柔聲說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阿覺了,這麼多年裡,他在想什麼做什麼,又遇到了什麼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姐姐的意思,並不是說阿覺變壞了,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親近他,只是如今我們的情勢特殊,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卻不能無。你可能明白?”
她見沈榕點頭,便淺淺地一笑,“阿覺是容氏的長子,將來也會是容氏的家主,一個人一旦揹負了家族的重責,有時候常常便會身不由己,做出違背本心的事來。雲州容氏,在祖父過世前曾經派人來與我們沈家有過接觸,但卻一直都沒有定下來合作的事宜,這倒不算什麼,畢竟在目前形勢不甚明朗的狀況下,不做選擇也算是明哲保身的一個方式。但他們容氏,卻始終不曾斷了與我沈氏的接觸,這便有些奇怪了。”
容覺,身為容氏未來的繼承人,在這敏感的時候來到京城,本就是一個疑點;他不住在容氏的宅院,卻安心寄居於保國公府,就更為可疑;如今又與秦焱惹上了關係,那就可疑到了極點了。
沈榕細細地想了想,臉色微凝,點頭說道,“姐姐的話,榕兒記住了。”
對容覺起了防備之心,但並不意味著便要徹底將從前的情誼給斬斷,所以沈棠離開松濤院之後,還是吩咐了下去,明日做好要待客的準備。
第二日一大早,沈棠與曹芙剛剛起身,便聽到門外碧笙和碧痕嘰裡咕嚕說著什麼,她披了件衣裳坐了起來,笑著對曹芙說道,“芙姐姐你莫見怪,我家碧笙一聽到什麼有趣的家長裡短,就忍不住興奮了起來,非要嘮叨出來才算數。”
碧笙急忙推門進了來,向曹芙抱了歉,“哎呀,我吵醒兩位小姐了,真是罪過罪過。碧痕姐姐去準備洗漱熱水去了,我來服侍兩位小姐起身吧。”
沈棠笑著說道,“好啦,替我們將衣裳拿過來便是了,今日可能會有客人來,我便穿那件銀紅色刻金絲牡丹的外衫吧。”
曹芙卻說,“你就服侍你家小姐,我不習慣有人服侍,喜歡自個來。”
說完,她便自己起身挑了件家常的衣裳穿上,然後動作麻利地對著鏡臺,三下兩下便挽起了一個漂亮的髮髻,她笑著說道,“你們有事談你們的,我去小廚房找碧痕去。”
碧笙忙替沈棠取出了今日要換的衣裳,她伺立一旁,一邊幫著忙,一邊神神秘秘地說道,“這訊息太過匪夷所思,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吵醒了兩位小姐。小姐您可知道,這幾日波濤院都發生了什麼事?”
沈棠眉頭微微一跳,波濤院,沈紫嫣和蘇驀然?她搖了搖頭,問道,“怎麼了?沈紫嫣又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了?”
碧笙將沈棠拉到妝臺前,將她的髮絲理順,然後一邊梳頭一邊興致勃勃地說道,“這位二小姐可真是個能人,到哪都能整出一堆的事來。這才過門多少日子,便將表少爺身邊的丫鬟發賣的發賣,趕走的趕走,鬧了個雞飛狗跳。這也就罷了,表少爺是個性子綿軟的實心人,只是生了幾場悶氣,私底下再偷偷地將那些丫鬟安排了個周全,也就不曾與二小姐鬧開。可咱們二姑奶奶可是個厲害的,她又怎麼能容得媳婦這麼不給兒子面子?所以好生尋了幾回二小姐的茬,給她做了做新媳婦該有的規矩。”
沈棠低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