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騰”地一下站起了身來,他徐徐地走到沈棠的面前,目光堅定果決,臉上的表情凝重萬分,他沉沉地說道,“外祖父和舅父的性命,母妃所受的苦,翩翩的委屈,還有我自己的不甘,我竭力隱忍,所為的就是這樣一天。你問我可已經準備好了?那是當然!為了這一天,我己經準備了很多年了。棠兒,請你幫我!”
沈棠淺淺地笑了起來,她低聲說道,“好,我願意助你報得仇恨,清了恩怨,得到這大周的江山社稷以及皇上費盡心機想要給五皇子的帝位。而你只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永遠不主動與沈氏為敵!”
第一百三十九章 滑胎
恪王眼波微動,細細地咀嚼著沈棠的話,不主動與沈氏為敵,那便是說若沈氏不再安於當自己背後的倚靠,那自己仍舊是能夠出手的,這 雖然是一個要求,又何嘗不是一個承諾?
他的面色頓時凝重了起來,沉聲說道,“我答應你!”
這時,小林子公公從殿外小碎步地跑了進來,躬身稟道,“王爺,王妃娘娘還有劉側妃娘娘沈側妃娘娘都已經過來了,正在殿外候著呢。 ”
恪王聞言,擺了擺手說道,“讓她們進來吧。”
他轉臉笑著對沈棠說道,“我知道你和紫妤素來要好,所以方才便命人將她喚了過來,皇家規矩嚴厲,自從她嫁過來後,都不曾有機會回 去,一定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但,若是單單隻喚了她來,又怕王妃和劉妃對她心存了敵意,索性一併喚了過來,也好教你們認識認識。”
沈紫妤出嫁當夜,沈謙就遭遇伏擊而亡,她作為新嫁女,並不能回安遠侯府弔唁,又因為嫁入的是皇家,並無六朝回門日一說,因此自九 月二十六日與恪王大婚後再如今,已有近兩月,不曾見過面了。
沈棠心中微動,恪王看來甚是寵愛小四,凡事都替她考慮周全,趙氏皇族常出情種,若是小四果真得了恪王這顆真心,那麼以她的心計手 段,想要成為人上之人,倒也並不是什麼難事,盼只盼這位孟王妃不要走了她姑母的老路。
她雖是這樣想著但面上卻笑著說道,“棠兒只在殿下大婚那日遠遠地瞧見了王妃娘娘和劉妃娘娘的倩影,倒是一直想來拜會一下的今日能 有這個機會,甚好呢。”
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了輕碎的腳步聲,一個聽起來有些驕傲的聲音略帶了些怒意地問道,“你就是沈棠?”
那是個滿頭珠翠的紅衣女子,有著最豔麗的容貌,最飛揚的氣質,她的目光明亮而尖利包含著不屑和質疑,她的問話無禮至極,但她的表 情卻那樣理直氣壯。
活像是一個將丈夫捉姦在床的妻子。
恪王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打量了一下沈棠的神色,見她依舊淺淡地笑著,便低聲道,“王妃這是表妹!”
沈棠不由覺得有些失望,她以為孟氏該吸取了從前的教訓,這回嫁過來的女兒,不必聰敏睿智,至少也該沉穩老成,因為恪王的正妃,將 來極有可能會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孟氏該也是衝著這一點,才會與皇貴妃結盟的。
但眼前這女子,易怒易嗔,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了臉上,通身的氣質張揚跋扈,她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和責問,倒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紫 嫣。
她心內微嘆,西昌孟氏看來註定了不能飛黃騰達,晉升到有封爵的大世家行列,家主若是明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扶不上牆的爛,還將她擺放 在恪王正妃這麼關鍵而微妙的位置上,那麼孟氏的前途就有限地很了,若是連家主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那麼孟氏就完全無藥可救。
被先皇后逼死的孟王妃很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世家的嫡女通常都需要揹負與大世家或者皇族聯姻的重任,如何在複雜艱難的 宅鬥宮鬥中活下來,然後勝出,這是一門必須掌握的生存技能。
但從前的孟王妃卻失敗了,敗在了一個旁門遠枝的堂妹手裡,敗在了一次子虛烏有的小產事件中,最終她被逼無奈之下,只能三尺白綾, 懸樑自盡。
她的結局,其實從開始就註定好了的,不是小孟氏,也會是別人,
逃不過,躲不開,避無可避。
那麼這位新鮮出爐的孟王妃呢?她會不會……重蹈她姑母的覆轍,也落個大業未成身先死的結果?
她徐徐地起了身,朝著來人福了一福,淺笑著說道,“沈棠見過孟王妃娘娘,劉側妃娘娘還有沈側妃娘娘,恭祝幾位娘娘萬福金安。”
她話剛說完,恪王便將她扶了起來,不贊同地說道,“都是自家人,表妹何須多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