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人多,我和嚴知還有碧笙三人勉強能與他們一戰,若是再趁勢作幾個亂子,混亂之中,我們尚有逃出的機會。”
四人眼神交匯,彼此都已經心中作好準備,正當那軍士強行要上馬車時,嚴知的手掌就要往他要害處砍下,這時,一個深沉冷峻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
是秦焱!
沈棠心中不由一陣發涼,若只是幾個尋常軍士,要順利離開尚且還要費一些周折,可秦焱在此,他那樣深厚的武功,足以將嚴知糾纏住,無力再去幫助抵擋其他的敵人,那自己四人走脫的機會,便又少了幾成,幾乎沒有勝算。
她又隨即想到了大哥和榕兒,三門之中惟有這西門還開,其他兩門都已被封,不知道他們幾人又是想了什麼法子走的什麼路徑,此刻會不會也如同自己一般,遭遇到了困境。
出師未捷身先死,難道果真就是命該如此了嗎?
那軍士見是秦焱,忙退後行禮,“回大公子,這幾個人行為鬼鬼祟祟,屬下覺得奇怪,便要上去一搜,但這車伕卻一直阻擋屬下,這樣看來,這馬車中定然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物!”
秦焱徐徐走上前來,直視著車內這對年邁的夫婦,他的眼睛很快便從臉上掃視下來,最終視線停留在了沈棠的手上。
沈棠似乎感覺到了那過於的目光,她順著往下看去,不由渾身一震,自己的手光潔白皙,哪裡像是一個尋常老婦人的手,她雙眼不由閉上,心中想道,果然來時太過匆忙,這些小細節都漏失了,恐怕這回在劫難逃。
趙譽似乎是感覺到了她內心的惶恐不安,因此索性便不再裝病,反倒將她摟入懷中,嘴角咧開一個微笑,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不怕,能死在一起,也算是件美事。”
秦焱在看到那雙手的第一眼,便知道眼前的滿臉褶皺的老婦其實是沈棠,這雙手曾出現在他夢中無數次,她遞給他桂花糕。
他原本是該在看穿她的那一刻就讓軍士將這馬車扣住,但不知道怎麼得,話到嘴邊卻是,“不過是尋常老夫婦,放他們離開吧!”
沈棠立刻睜開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秦焱,他的表情壓抑他的眼神炙熱,這分明是識破了自己的偽裝,她想要張口發問為什麼,秦沈兩家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了,他明知道放了自己會帶來極大的隱患,卻還是那樣做了……
秦焱深深望了她一眼,然後厲聲喝斥道,“喂喂喂,還愣在這裡幹嘛,沒看到後面還有那許多人排隊嗎?你們是想擾亂西門治安不成?”
嚴知立刻跳上馬車,揮動馬鞭,疾速離開,漸漸消失在揚起的塵埃中。
馬車一路狂奔,不敢有片刻耽擱,生怕一個停頓就會引來追兵,直到過了京城地界,這才放了心,將速度減緩下來。
一路之上,趙譽的眼神就不曾離開過沈棠,等到了安全之處,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姓秦的為什麼要放了我們?他分明已經認出了我們來。”
沈棠瞥了他一眼,“劫後餘生,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趙譽的表情有些憋悶,但想到眼下的處境,卻還是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哦。劫後餘生,你心情如何?”
沈棠拿他無法,只得將從前與秦焱之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看著趙譽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不由低嘆一聲,“說真的,因為與秦家不死不休的關係,所以我對姓秦的都沒有好感。雖然秦焱幫過我多次,但我每次見到他,都覺得很不舒服,對他便一直都不大客氣。是以方才他竟然放過了我們,我也感到有些驚訝。”
趙譽心裡不由有些慶幸,若不是夙年舊怨,也許自己就要錯失心愛的妻子了,畢竟秦焱是個極為出色的男子,又有著親緣上的便利,想到此,他不由將沈棠抱得更緊了一些。
沈棠輕撫他的髮絲,低聲問道,“方才匆忙,不曾問清,王府裡大家都怎麼樣了?”
趙譽的面色一凝,沉沉說道,“威王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太后扮成小太監從坤和宮帶了出來,徑直到了瑞王府,與父王密議之後,他們三人便先行離開。後來京畿衛出動,父王便命我和大哥先行離開,讓我們來侯府報信。”
他頓了頓說道,“父王是宗親,瑞王府雖然被封,但風口浪尖之上,恆王不會對父王下毒手,因此短期之內不會危及生命,但是時間長了就說不好了。我和大哥得了父王吩咐,便同時離開了王府,但大哥卻不肯與我同行,他堅持要隱匿城中,以防危急時刻,好行營救之法,我便由了他。”
沈棠鬆了口氣,隨即又問道,“那文繡呢?還有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