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穩穩地坐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有什麼變故。”
孟莊生也是老滑頭了,他當然知道五方之玉的重要性——一開始崔非野就看透了這一點,孟莊生的想法,是想借崔家來壓李淳。
但是崔非野不想讓他借這個勢。
崔家是世家,最講名聲,愛惜羽毛,不會介入這麼低層次的爭鬥之中。再說這原本就該是孟家商行自己解決的事情,他們孟家既然接了崔家的訂單,就得保證時間完成,難道自己還要為他們幾個去擦屁股不成?
李淳此人,崔非野也略有所聞,但沒有特別關注。
每一年都有這種年輕人冒頭,但往往就如流星一般消逝,就算他科舉能夠中了,一路順暢,最後的選擇,無非也是託庇於貴族門下,或是投入他們清流做一個馬前卒。
對於崔非野來說,他瞄準的是府試的案首,這樣他就有更高的起點,可以踏入州郡乃至於天下的爭奪當中。
區區李淳,他又何必在意。
在他看來,無非是孟家多花點錢罷了,這又如何,他們已經賺得夠多了。
只是……這種心悸的感覺,又是為什麼?
他再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安的踱步,從來就沒有這種慌亂的時刻。
就在此時,門外跌跌撞撞奔進了他的心腹——受他指派,心腹一直在天爐鐵鋪盯著,崔非野表面可以不關心,但不可能沒有暗中派人關注事態的發展。
“不……不好了,那混賬小子,把……把五方之玉都砸了!”
心腹手足無措,氣喘吁吁,面色慘白。要不是親眼看到那個場面,他也絕對不敢相信,就連老太爺都愛不釋手的五方之玉,居然被一個傻乎乎的小子給統統砸碎了。
他……他是瘋了嗎?
崔非野一下子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