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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的,我還真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當時我說:“解放軍無堅不摧,雪山草地都能征服,難道說還怕美國?’那老頭是半信半疑。後來,抗美援朝勝利結束。我又碰到老專家,他彷彿年輕了十歲,一看見我就高興地說:”奇蹟呀,真是奇蹟!‘我被搞糊塗了。他見我不理解,解釋說:“我活了大半輩子,盡是外國人欺負咱中國人。抗戰雖說勝利了吧,美國、蘇聯也都參加了打日本,不能說是中國一個國的功勞。這抗美援朝才真讓我開了眼界。’聽見他這樣說,我也激動起來。我說:”是啊,正像毛主席所說:“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你們說說,像這樣具有愛國思想的老專家,我們能不放心嗎?”

王樹聲聽著他們的議論,雖沒明確表態,但他心裡也傾向要大膽利用國民黨留下的專家。

在此之後,他審慎地進行調查研究,他發現不少留用的國民黨科技人員,其實都具有愛國主義思想和正義感,不錯,他們曾受到時代、環境的侷限,為國民黨反動派服務過,但全國解放已六、七年,透過新舊對比和黨的教育,他們的思想和政治覺悟也在逐漸提高。在抗美援朝期間,不少留用的科技人員,參加了國民黨丟失軍械彈藥的檢查、裝箱,基本上都能盡職盡責。

於是,在王樹聲支援下,成立了新中國第一個軍械研究所。軍械研究所的科技人員以總軍械部的科技人員為主,從外抽調了一批科技人員,又從留用的科技人員中擇優錄用了一部分。

軍械研究所草創之初,裝置簡陋,人員還不能滿足需求,可由於上下同心協力,成績斐然,或改進,或創新,對我國軍械工業,作出了可喜可賀的貢獻。如國產與進口炮管的對比試驗,就是一個典型。

當時的進口炮管是一種新式武器,每分鐘可打兩百發,威力很大。但缺點也很多,打的時間不長,炮管就滾燙髮紅,不能再射擊了,只有重換。因而,每門炮需要三個備用管。我軍大量裝備這種炮,需要炮管的數量是相當可觀的。而製造炮管的原料全依賴進口,費用相當高。

軍械研究所的科技人員透過不斷摸索,最後研究出了製造這種炮管的原材料。當把樣品呈給蘇聯專家看時,蘇聯專家根本不相信中國有這個能力。

分工經管此事的幹部提出一個辦法,就是拿國產的炮管與外國的炮管進行一場大“比武”,以分高低。

王樹聲同意這個建議,上報彭德懷批准。

高射炮靶場。在蔚藍色的天空下,架起了兩架大炮,兩架大炮上兩種炮管。彭德懷、王樹聲以及蘇聯專家等都在實地觀看。

一聲令下,大炮“嗵、嗵、嗵”發出了雷鳴。打到一萬發時,進口的炮管不行了,中間紅了,而國產的炮管仍然鬥志昂揚,一直打到兩萬發,中間才紅,經冷卻之後,接著又能射擊這一場國產與進口炮管大“比武”,終於以國產的勝利而告結束。全場一片歡騰。

彭德懷深為王樹聲及他的下屬們,以國產材料試製炮管終於成功,將給國家節省大量外匯,又給我軍提供更多的優質炮管而由衷地高興!

不過,總軍械部,主要負責全軍武器裝備供應,而軍械工業的生產,則由國務院直屬。生產部門和銷售部門脫離,價格一變動,必然造成矛盾。

生產部門最初與總軍械部配合還比較默契、後來出現了一些矛盾。

彭德懷提出了一個辦法,就是軍械使用部門向生產軍械部門派駐軍代表。

這個辦法好是好,但在實際上執行起來,並非一帆風順。軍代表由軍械使用部門委派,他的職責是驗收軍械產品。驗收過程中,自然而然要把握質量關。不講質量的產品自然不過關。因此,生產軍械的部門就抱怨軍代表“偏心”;如果軍代表不負責任地濫收,軍械部門又不認這個帳,重者,可能要受紀律處分。

因此,軍代表是“老鼠掉到風箱裡——兩頭受氣”,這個工作非常難做。

可捨棄軍代表制度,又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所以,當軍代表制度實行後,有很多軍代表來向王樹聲訴苦。王樹聲都仔細地向他們做思想工作,使他們心悅誠服。

王樹聲首先認為,軍代表既不單純站在生產者一方,也不單純站在消費者一方。他應該既體現生產者利益,又體現消費者的利益。一句話,是體現國家的利益,體現黨的利益。生產和消費是一對矛盾,它們相互離不開。沒消費,生產無從進行:沒生產,消費也無從談起。但二者又有隔閡。軍代表的任務就是排憂解難。作為中間調解人,消除生產軍械部門和消費軍械部門的隔閡。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