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為非英語圈的人們建立了教育體系。”“像奇蹟一樣,三個月就能說英語了。”“因為是學者們編寫的,不會有錯的。”“真的是劃時代的學習方法。”“美國航空宇宙局也在用這本教材呢。”
錄影帶二十盤,附帶教材,一共是二十七萬日元。在泡沫經濟沸騰的都市確實很好賣。連普通的辦公室職員,那時也輕鬆地花著錢。我是實行提成工資制,賣出去的越多,百分點也就越發往上增長。起初只有五個人的公司,最興盛的時候達到四十人,並且還在銀座的大樓裡設了辦公室。總經理也被作為“先進青年企業家”,為媒體所津津樂道。
回鄉(2)
我從很早以前開始,就是總經理的左膀右臂兼情人。公司裡的職員也都發覺了我們的關係。兩年前這個公司倒閉時,我被公司裡的職員和他的妻子視為是把公司搞垮的壞女人。但事情並非這樣。我從他個人那兒什麼也沒有得到。僅只是為了他而拼命工作,由此而獲得豐厚的報酬而已。對男人的愛,就這麼原原本本地變成了對公司的奉獻,這奉獻與我的收入相關聯的那段時間,真的太快樂了。
公司漸漸不景氣的時候,他曾懇求我說,不管多少,要不要週轉一些資金呢?當我斷然拒絕時,他說讓我們死在一起吧。他雖然早已打動了我的心,但最後還是沒有幹那種事。他回到了家裡,決定和他那歇斯底里的妻子共度殘生。
啊,這種事情只能順其自然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在東京生活的這兩年時間,我並沒有帶著自暴自棄這種強烈的感情。由於討厭靠儲蓄過日子這種坐吃山空的生活,我便當了一名派遣職員,有時也在私塾裡當特聘講師。尤其是因為母親臥床不起,所以,我必須儘快趕回來。,我終於堅強地挺過來了。也許是必須要等到自己的心完全冷卻了吧。在它還在熱的時候,回到家鄉會是非常悽慘的。
我終於不再等那個男人的電話了。把為數可觀的名牌服裝和鞋子都賣給了廢品回收店。幫我搬家的人甚至說,搬家的費用,只要那個最便宜、最廉價的包就足夠了。於是,我回來了。
但松子卻比我早兩個月回到了這個村子。
我從孩提時代起就很討厭松子。她也一樣討厭我。不對,甚至更討厭我。不知是誰說的,這原因主要與名字有關。她的“松子”這個名字,在那時的鄉下,還是稀奇而古老的。松子對我的名字“繪里果”,非常的嫉妒。她不像其他朋友那樣叫我“繪里果小姐”,而故意發音成一般的“繪小姐”。我們這樣的關係,怎麼會在一起玩呢。這是因為,這附近同年齡的女孩子只有我們兩個人。
火車站左邊不遠處有一座橋。第一次向下窺視的人大概會吃驚不小吧。你如果以為這兒流淌的河也會像火車站和商店街一樣,混濁且細小,那你就錯了。這裡被指定為一級河流,河面很寬。經常被偷來用作庭院點景石的、被水流沖刷研磨過的石頭,將河流兩側環繞了起來。防護堤又長又高。這個防護堤的下面便是我和松子的家。記得,松子的父親是在附近工廠工作的技師。庭院裡搭著葡萄架,養了一隻雜種的狗,就是這種馬馬虎虎還過得去的生活。我住在相隔一條街的市營住宅裡。木製的平房,是市政府為了敷衍低收入階層而建造的粗糙的房子。讀到小學高年級時,我已經被叫做“市營之子”了。在上社會科的時候,老師在列舉用稅金為貧困的人建造房屋的例子時,就列舉了防護堤下的市營住宅。不久,我又多了另一個叫做“保護之子”的名字。因為父親去世以後,母親硬撐著在一家醫院做勤雜工,由於勞累過度,自己也住進了醫院。有幾個月還是將近一年的時間,我們一家都享受著最低生活保護費。把這個情況到處散發給大家的人正是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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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鄉(3)
雖然有正經的職業,但松子一家也是這一帶知名的怪人。尤其是她的母親,名聲特別得不好。那是一個臉色難看、瘦削的女人,那頭硬硬的、捲曲的燙髮使人不由得盯著看。我的母親雖然不富裕,但如果有朋友來的話,也會招待一瓶汽水的,而松子的母親卻什麼也不給。不用說是點心,連一句溫和的話語都不會說的女人。
即便如此,我也為了松子養的那隻狗經常去她家。那是一隻柴犬的雜種狗,有著圓圓、可愛的眼睛。那時還沒有寵物之類的概念,一整天都被鎖著,喂些剩湯、剩飯。那隻小狗經常得面板病。松子家為什麼要養狗呢?
那是非常炎熱的夏日的一天。松子提議我們一起去河灘上玩吧。我馬上搖頭表示反對。老師在暑假注意事項時強調,小孩子不要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