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大忠是尹中元身邊用慣的人,此刻伏在尹中元的耳邊悄悄兒地說了一番話,只見尹中元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一些,見尹棠還在,便託尹棠好好照顧尹箢,自個兒便離去了。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尹棠終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方才閉著眼沒瞧見,那個方姨娘的臉有多好看!”
尹箢笑了笑,這樣嘀咕嫡出的姑娘,她這個姨娘可當真是沒什麼腦子。尹棠見尹箢的臉色並不是很輕鬆,又想到了這個八妹在大夫人去的這幾日的表現,唯恐她將什麼事兒都藏在了心裡,便柔聲道:“可是想大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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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尹府魑魅魍魎
尹箢一愣,旋即心口卻突然間疼痛起來,忙掐著自己的手心,臉色也變得蒼白。三姑娘嚇了一跳,連忙驚惶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在她身邊不斷地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難過嗎?想嗎?
當然!她身上所有的才學,她能夠在十二歲的時候便在京中以才學出名,皆是因著她有個這樣的母親,出身將門世家,卻是個溫柔嫻靜的女子,身上流著的是母親的血。
順了好久,才將一口氣順了過來,面色終於恢復了正常。三姑娘此刻也鬆了一口氣,但雖說平日裡性子耿直,卻是個心細的,終於發覺了不對勁。
連尹箢自己也發現了。
身子一向好,自己又是足月出生的,並沒有什麼先天帶來的毛病,而後天調養的也並不差,為什麼會突然間這樣受不住打擊?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可以歸類為心勞過度的緣故了,上一世自己畢竟是當過宮妃的女子,知道這看起來的意外,卻從來都不是什麼意外,只看動手的人是否高明。
二人相視了一眼,便已經知道了對方心中所想。三姑娘此刻沉穩了下來,思考了半日,道:“不如,你同我去姨母府上住上一段時日?”
尹箢搖了搖頭:“我陡然間去靖王府上住上一段時日,難免惹人懷疑。而且,既然對方做的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我只怕屆時逃到哪裡都無用。”
三姑娘到底是自小便不在自個兒的父母身旁長大的,在靖王府那樣的地方,雖說有靖王妃護著,但自己自然也是有點兒城府,否則該如何生存,也考慮到了這一層,便也不敢多說什麼,卻是頭一次沉了臉:“身旁的人,你都信得過嗎?”
尹箢思索了一陣,道:“孫嬤嬤同奐禾玖禾絡禾紛禾都是信得過的。”
“我求姨母悄悄兒地尋個太醫來替你瞧瞧吧,總得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咱們才好暗暗地想對策。”
面對三姑娘這樣的要求,尹箢哪裡來的底氣拒絕?但倘若不是因為上一世尹棠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一世想必也不會這樣相信她。
尹恆悄悄兒地跟著陳大夫,卻不想陳大夫直接走出了琚逸伯府。心中奇怪,想了又想,只好將身邊人派了兩個過去,日夜地盯著陳大夫。
尹恆年紀不大,卻已經有了自己的人手。一部分是從琚逸伯手上接過來的,一部分卻是他自個兒有心培養的。陳大夫的話乍一聽沒有問題,但他是看著自己的妹妹長大的,每個月大夫都來請平安脈,何況此前帶著妹妹去宮中向淑妃請安,也有太醫給妹妹診脈,也從聽說有什麼病,怎麼可能真的就這麼嚴重?
心勞過度,他不是不信,但不全信。所以他要派人跟著那陳大夫。既然在府裡他沒有停留,那麼就或許是外頭的人做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就從母親去後的幾日裡,府裡內外各種變化,叫他又怎麼能安心。
折回了西廂凝亭苑,見尹箢已經好好兒地坐起來了,便將方才的心思悉數斂起來,上前寬慰:“這是好了一些了?”
若是由著尹箢原先的性子,定是會選擇先瞞著尹恆,自個兒能解決了便解決,若是不能解決再告訴尹恆。但如今,已經轉了性子的自己,深知這樣做給自己帶來的危害,畢竟是兩個女人家,即便是有靖王妃的幫襯,但到底也不是尹府的人,不若向自己的哥哥尋求幫助,效果來的好些,於是便開口將方才同三姑娘說的都說了出來,也將兩人的法子都說了出來。
尹恆凝神聽完,讓他有些驚訝的倒不是尹棠願意幫忙,而是尹箢如今做事居然會想到要先問一問自己,向自己尋求幫助。若換做從前,自己的妹子性子倔,哪裡肯受旁人的幫助?想著許是因為母親,心下便更是陡然一驚,母親去了,於妹妹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好事,因而更加纏著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兄長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了。
略微沉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