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
紅袖立即便挑了簾子將等遞過來,待瞧清楚了,只聽聞尹棠一陣驚呼,紅袖也慌了,連聲喊道:“快,快叫大夫!”
尹箢自個兒沒什麼力氣,只是奇怪,為什麼會一口鮮血吐出來,閉眼前只見尹棠慌張的臉和紅袖的手。
奇怪,上一世怎麼不記得有這一遭呢?
異日清晨。信春堂西廂八姑娘的屋子裡跪了一地的僕人。尹中元此刻雙眼充血,已經沒了他的夫人,女兒萬萬不能有事!瞧瞧她的眉眼,同夫人多像!再說女兒的心性,同自己多像!想到這兒,平日裡風度翩翩的琚逸伯已經有些失了方寸,朝著剛剛手針的大夫沒耐性地道:“小女到底如何了?”
大夫的額上也是一層的汗。他是琚逸伯府上時任大夫,平日裡都要走各個房給內宅的夫人姑娘們請平安脈的,自然也知道這八姑娘在琚逸伯府上的受寵程度,是琚逸伯心尖上的人,便只敢好好兒地道:“八姑娘是心勞過度,想來是夫人的事兒讓不姑娘受不住,這才導致了口吐鮮血。這關乎心率,老夫開個方子,八姑娘得隔一日喝上一副,慢慢才能調養回來。”
老太太懸著的一顆心此刻也放了下來。還好還好,總算是沒出什麼大事,還能調養回來。
陳大夫是琚逸伯府上用慣了的大夫,自然是得了府上人信賴,聽他這樣說,尹中元也不好在說什麼,眾人都以為沒事了,鬆了口氣。方氏卻有些不滿地嘀咕:“身驕肉貴。”
這話讓四夫人的小女兒尹雪給聽見了,尹雪年紀小,方才五歲,不懂這些,便拽著四夫人的衣角,用清晰的音調問:“母親,什麼是身驕肉貴?”
這話讓在場的人有些納悶,尹雪才五歲,還沒上課,即便是四太太教女有方,又怎麼會在這樣的時候突然間問出這樣的話來?四太太更是納悶,便問道:“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來了?”
十四姑娘小手一指,道:“我聽見方姨娘說了。是說八姐姐很貴重嗎?”
尹中元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尹毓卻還嫌不夠,不顧所有人都在,上前去便推了十四姑娘一把:“你胡說什麼呀,我娘怎麼就說了這樣的話了!”
十一姑娘自個兒也不大,可已經開始有旁聽的課上了。說起來便又是尹家大家的功勞,旁的人家庶出的姑娘是不能去上課的,除非是有先生願意主動收了庶出的姑娘,可尹府注重對女子的教養,連帶庶出的姑娘也可以上課,這也是為什麼尹府的姑娘哪怕是庶出也不會嫁的差的原因。她聽不懂,但她能知道這話不是什麼好話,哪怕是什麼好詞兒,放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好的,便當即要替自己的母親辯解。
床上的尹箢此刻已經甦醒,卻聽聞這樣的鬧劇,便是存了心要聽一聽。聽到尹毓的話的時候,當真是忍不住嘴角要上揚了,在這樣緊要的時候,卻聽到尹棠在自個兒的耳邊輕聲道:“你可裝的像些,嘴角別扯了。”
尹箢連忙收斂了一些,繼續聽。
尹中元此刻的眼神已經是非常難看,他直直地看向方氏,看的方氏心下不住害怕,一把將尹毓抓回來:“你這個小魔星!”
九姑娘尹川自然是不能讓自己的妹妹吃了虧,但她卻聰明瞭許多,只道:“我妹妹說錯了什麼,你要動手?方姨娘有沒有說這句話你自己心裡清楚明白的很,犯不著拿十四妹出氣!”
“阿沁!”四夫人一聲呵斥,阿沁是九姑娘的閨名,九姑娘當即便閉了嘴,可眼神卻是不舒服的很。
老太太聽的心下煩躁,紅木玹杖狠狠地拄地:“八丫頭還睡著,你們便想要翻了天了?”
眾人終於噤聲,方氏見老太太開口了便也不敢再多說話。尹中元眼睛看著方氏,那眼神,是一片的清冷與不耐煩。
安氏將這眼神瞧的真真切切的,卻斂了眼神,只推了尹兮一把,揚了揚下巴,尹兮便乖覺地點了點頭,走到了尹箢的床邊,乖巧地問:“陳大夫,八妹妹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陳大夫嘆道:“這可說不準,不過按理,八姑娘應該醒來了才對,怎麼……”
醒了醒了,自然醒了,只不過想要聽戲罷了。見裝不下去了,尹箢這才悠悠地醒了過來。尹棠第一個發出了驚喜的聲音:“呀,八妹妹醒了!”
眾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八姑娘那兒。當然要趁著三房的人沒鬧起來的時候趕緊將焦點給轉移了,否則真鬧起來,到了老太太的跟前又是一樁事兒。
見尹箢到底是沒有什麼大礙,眾人也便散去。人都散去的時候,尹箢卻突然發現不對:尹恆呢?
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