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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你別惹她。

鐵抓:不是的。當初我是答應過她不跟我睡覺,誰知道,她真得就不跟我睡。

蕭山知道秀秀的船在哪兒歪著,他咋能去解勸呢,便推脫說:過些時就好了。就這樣打發了鐵抓。他自己心裡也憋了個疙瘩。

吃飯時,牛萬和跟王嬸的孃家人坐一桌,蕭山跟柳慧、玉鳳、秀秀、鐵抓坐一桌。每人一碗雜燴菜,饃饃是白麵的,管夠。

秀秀見柳慧挨著蕭山坐,心裡像刀攪一樣。如果不是眼前這個柳慧,挨著三哥坐的應該是她。強了人家男人一點也不愧疚,臉皮可真厚!她越想越氣,碗裡那肉片一口也吃不下,便夾給了玉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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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鳳覺得柳慧輕易不來,生怕她吃不好,連同自己碗裡的肉片也夾給了柳慧。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就是山珍海味滿漢全席,柳慧也難以下嚥。若論條件,玉鳳絕對無法與她抗衡,卻被玉鳳捷足先登。後悔還來不及,哪還有什麼食慾,便順手撥給了蕭山。

蕭山根本沒有胃口,只是在這種場合他不得不強忍下嚥。就把柳慧撥他的肉連同他碗裡的菜給鐵抓倒了一半。

鐵抓碗裡的菜溢位來。他想給秀秀撥一些,卻見她嗔他一眼。溢位來的湯水順著桌面流怪可惜的。他就趴下,嘴對桌面“呼嚕嚕”一口氣全吸了進去。

秀秀一看他那吃相,氣得橫眉倒立:你屬狗啊?

鐵抓一本正經地:我屬狗,臘月初三生日,你忘啦!

大夥鬨笑起來。蕭山也笑了,只是他笑得很勉強。他恍然意識到秀秀甘願嫁給一個她既不相愛又不般配的人是對他的懲罰,是故意讓他難受,讓他永遠揹負一種愧疚。

又說了一會兒話,柳慧便要走,蕭山與玉鳳一直把她送過河。柳慧對蕭山說:你別送了,我跟玉鳳有話說。

蕭山便站下。

柳慧與玉鳳走出幾步後:玉鳳,祝願你和蕭山幸福。不過你記住,看準了就別撒手,免得將來後悔。

對於柳慧的話,玉鳳如墜五里霧中。她還沒弄懂咋回事,柳慧就說了聲:再見!便騎車上路了。剎時,玉鳳就明白過來,柳慧分明是在告訴三哥看上了她。原先她以為三哥看上的是柳慧,沒成想三哥看上的是她。她暗自慶幸,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呼叫著:三哥追上去。

玉鳳與蕭山並肩走在石臺階上,捱得那麼近,步伐、頻率是那樣的一致,似有一種比翼雙飛的感覺,便說道:三哥,秀秀姐走了,我來照顧你。

蕭山臉端得平平地:玉鳳,你既然叫我哥,就把我當你哥看,你只能是我妹妹。霎時,她直覺渾身涼了半截。來到了寨門口,蕭山叫玉鳳自己先回去,他又來到六畝半的柿樹下。

晚風夾雜著土腥味兒拂面而過,鵝黃|色的柿花不時從綠油油的葉片間跌落下來。若在三個月前,在這時刻,秀秀一定會依偎在他身旁。現如今,卻只有他孤零零一人守著這啞木頭。

一個女人和她男人同房本是天經地儀的事。秀秀為啥不與她男人同房,他心裡明鏡似的。他也能想象到,一個女人不和她男人同房,她的男人會對她怎樣。秀秀嫁到了山那邊,日子過得很苦,他曾託人捎去五十元錢,她沒要,又讓人捎了回來。他不經不由地從衣裳裡又牽出那片雞血石,回想起一件往事。那年,還是在他參軍之前,馬口崖一個閨女看上了他,家裡託人來提親。秀秀硬是把媒人攆出了門,還氣呼呼地找到地裡:三哥,你要敢答應,你走到哪我跟你到哪!

我誰也不答應,就答應你。

她略一思忖,說:嘴說不算,來!施個印記!便把臉遞過去。

他不解地:幹啥?

真憨!就這樣!她抱住他臉親了一口。

蕭山瞧著那雞血石呆呆地**。落日的餘輝映照著大地,他山手中的雞血石呈現出暗紅,酷似一團凝固了的血。就像一班長胸脯的傷口,一個不大的圓圓的血窟窿。在完成偵察返回途中,鏜響了一顆地雷,一班長犧牲了,他負了重傷。雞血石從衣領裡滑落出來,就在他的眼前晃悠。晶亮的雞血石好似秀秀閃動著的眼睛。他答應過秀秀,一定要活著回來,不能就這樣死去!他把雞血石含在口中,爬呀!爬呀!十指鮮血淋淋,終於爬回營地。望著這雞血石,他彷彿看到了秀秀那淚水漣漣的眼睛。不由鼻子一酸,淚水簌簌而下。

十一

玉鳳要替秀秀照顧蕭山,卻熱臉貼了個涼屁股,憋著一肚子火回到家。晚上,她碾轉反側,咋也睡不著。

漂亮是女人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