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曉得你現在在做什麼嗎?”黃鶯氣得跳腳,“這裡那麼多人……”
邢西領毫不在意的大笑,佳人在抱,還有什麼事好擔心的?反正他始終是個焦點,多幾條新聞或者多幾版頭條又何妨?
卓敬西將目光往上移動,盯著邢西領的臉,腦中立刻浮現一個字,卻念得零零落落:
“西……啊……西……西……”
邢西領看了卓敬西一眼,很高興她的眼神已由陌生升級,但那絲恍惚仍令他不太滿意。
“敬西,你別理他!”黃鶯怒不可遏地插話。
邢西領挑高眉,手臂圈得更緊,挑釁道:“黃小姐,我要和她逛逛。”意思是不容她不允許。
黃鶯瞪著他,嗤之以鼻。“你方便嗎?會有不少人跟著。”
“當然。”他早有預料。四周的人潮猶如圍牆般圈住他們,蠢動不已的企圖縮小範圍。
“我不懂。”黃鶯搖頭道:“讓她記得你又如何?沒有意義啊!”
“意義或者條件,我都還沒想到,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肯定地說:
“我只是憑興趣去做這件事而已。”
卓敬西困惑極了,為什麼他們老是在她面前談論她的問題?而她這個“當事人”反倒成了“局外人”,不僅全然胡塗,更是不瞭解,想發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再加上現在——周圍一片嫉妒的目光全朝她射來。為什麼也全是針對她?
好刺眼、好不舒服的感覺;卓敬西垂眼想避開這些刺眼的光芒,接觸到圈於自己腰間的那隻大手,她本能輕輕一抓,專注的撫摸著他厚實的掌肉和指紋……
被卓敬西下意識的舉動中斷了交談的兩人滿臉驚愕,黃鶯明顯接近昏倒的邊緣,而邢西領則一掃剛才的不悅和無力,眼神中溢滿柔情,不預備打斷卓敬西的動作。
“敬西——”剛從化妝室出來的斑鳩狂奔而至。她老遠就見到這裡人山人海的,擠過來一瞧,差點腦充血。
邢西領望著這位陌生卻滿臉怒容的女人,直覺她定是卓敬西的朋友;因為——
女人是不可能對他生氣的。
他深深地看了卓敬西一眼,任由她玩著他的手。“我不想多作解釋,我想,是我盡地主之誼的時候了。”
“地主?”斑鳩嗤之以鼻地道:“你用點大腦,這麼多人跟著,逛個屁啊!”
“不礙事。”邢西領輕鬆地說完,迅速在斑鳩面前晃過,大搖大擺地摟著卓敬西,當真在眾目睽睽之下逛了起來。
卓敬西全然忘了自己是怎麼來的,又是跟誰來的?她順從的跟著邢西領,對他的介紹頻頻點頭,卻是心不在焉。
“怎麼了?”邢西領察覺到她的意興闌珊。
“好乏味!”卓敬西坦白地說。
他的心狠狠抽動了一下,“是跟我在一起?還是指我解說得很乏味?”
卓敬西盯著他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搖搖頭,“是我自己心煩。”
“明天我們一道去香港。”他突然決定,離拍新片的日子還有幾天時間,他想帶她好好遊玩。
“香港?”她皺起眉頭,“我還要工作,而且……我有答應過你嗎?”
“有。”邢西領說謊,卻一點也不心虛。
她只能相信他,因為自己的記性不好。“那我的工作……”
“我幫你請假。”
“喔!”
邢西領一臉詭計得逞地邪笑,他摟過她的肩頭說:“去散散心也好,省得悶在廚房裡洗碗洗出病來。”
“是嗎……”卓敬西仍喃喃地努力回想,她是否真答應過和他去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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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躲了經紀人一天的邢西領,心滿意足的準備將卓敬西送回家。
車子行駛間,他不經意地一瞥後視鏡,眉頭迅速擰起。
“怎麼了?”卓敬西看到他的表情,關心地問道。
邢西領先遞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旋即肅起臉色,正視前方。
卓敬西感覺到車速正在迅速加快,穿梭在車陣中,他卻能夠如此輕鬆自在、怡然自得,她不禁又是佩服又是雀躍,這種急速的轉彎、馳騁,對她而言是刺激和熟悉的。
在轉過數十條街道之後,邢西領可以肯定被人跟蹤了,而物件絕對不是他;會跟蹤他的,一種是記者,一種是影迷,但今晚這輛來勢洶洶的車子,駕駛者的技術遠高於追逐的記者或是影迷,而且充滿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