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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起散個步沿途看看街景什麼的,連小手都沒有拉過,最多隻是在告別的時候簡單的擁抱一下,簡直算不上是有進展。

他來電話幹什麼呢?雖然奇怪,但還是撥了過去,對方電話接了語音信箱,應該是在工作中,田田留了言,立刻匆匆換了衣服拎了應急行李奔出門去,留給Gibson一句飄在空氣裡的話:“有人找我就說我出差了,留言啊!”

應急行李是平時就打點好的,裡面有日常洗漱用品還有一點乾淨衣服,以備不時之需。昨晚接到公司電話,說是在邁阿密有棟上個月動工的樓,需要他們去檢視一下。田田說我現在人還在LV,不能直接過去麼。對方答曰不行,圖紙要回來帶上。田田暗罵一聲,MD,搞這麼形式主義,圖紙就在老孃心中好不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連下工地這種粗活都要叫上她一起,美其名曰可以實地學習預算。田田曾經跟一個同時期進去的同事小小的抱怨過,不料那姑娘柳眉豎起:“是麼,我寧願跟著總工他們去工地也不想在這裡打材料!要是換了我,高興都來不及。”田田暗自吐舌,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可能時至今日還會有很多人覺得,去了美國就是過了天堂般的日子,這讓她們這些掙扎在夢想邊緣忍受孤獨寂寞的海外學子情何以堪啊。誠然現在有大批的富二代官二代來到這裡花天酒地揮金如土,可越是這樣就越凸顯出她們這些只能靠著頭破血流爭來的獎學金和微薄的打工收入來維持溫飽生活的學生的清苦和悲哀。

絕大部分的時候,絕大部分的人,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沒有背景,沒有貴人,沒有奇蹟,只有向前走,相信夢想並堅持下去。美國這樣的社會里永遠不缺乏奮鬥的例子,別人不會主動提供給你什麼,只有這樣,你才有機會自我證明,找到你想要的尊嚴,否則免談。她學習和工作的地方鮮有女人的身影,面對偶爾出現的女性面孔時那些男人們則會報以習慣的戲弄嘲諷的心態,好像她們和那些穿著低胸套裝招搖過市的無腦白領們沒什麼區別。

那些男人們大多數不知道什麼叫做女士優先,你必須足夠好才行,必須打敗他們,事事都做得比他們每個人都出色,他們才會承認你的存在,才會忘記你的黃面板黑頭髮,把你真正看做一個競爭對手。一切都是自己掙來的,比什麼都靠得住。

學建築的男人們一旦開始尊重你敬畏你,也就意味著你成功融入了他們中間,從另一個層面解釋就是,你已經成為光榮的滅絕師太,下工地鑽探井這種活是少不了的,男人們能上的你要跟上,男人們上不了的你也要試試。

她從來不告訴父母自己在美國究竟是如何生活的,她怕他們不能理解,更怕他們覺得她受了委屈。其實這種苦比起最初的沒有歸屬感要好了許多倍,最起碼這讓她有事可做,不會閒在一旁胡思亂想。何田田原本覺得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裡早已磨礪成金剛不壞之身,已經飆升到了另一種境界,只是這所有的冷靜到了程牧陽面前,竟然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在邁阿密的工地裡風吹日曬了足足一個禮拜之後,田田終於頂著一身臭汗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紐約的住處。從Gibson那裡訛了號稱有提神醒腦作用的浴鹽撒進浴缸裡,薄荷的香氣包圍著她,舒服得直嘆氣,泡得差點睡了過去。

正在半夢半醒著,Gibson咣噹一聲推門進來:“電話!”

田田嚇得驚叫一聲:“你怎麼進來了!”

Gibson鄙夷地看著她:“你又沒鎖門。”

田田甩了甩手上的泡沫接了過來:“喂?”

“田田?是我,翁樾。”電話那頭傳來不溫不火的聲音,“晚上有空嗎?出來一起吃頓飯吧?”

“啊……”田田猶豫了一下,她本來想矇頭大睡的,可是現在緩過勁來了,又覺得吃一頓也挺好,“好啊,時間地點?”

“晚上6點半我去接你吧,”翁樾很少有地補充了一句,好像等不及要強調什麼一樣,“有驚喜哦!”他用的是“Surprise”,田田放了電話卻想,別是驚嚇就行。

然而電話卻是不肯罷休似的又響了起來,田田就有些不耐:“喂!”

“……田田?”對方像是被她嚇到,“你在哪?”

“你是誰啊?”田田一累了脾氣就有點不好,“找我幹嘛?”

“我是……程牧陽,”毛頭君的語氣居然有點小心翼翼。

“啊?!”田田半個身子從水裡竄了出來,她猛然想起了那天程牧陽好像是說,我等你電話來著。

“我我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