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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好久。”田田衝進房間裡拿衣服出來又一頭扎進浴室裡。

田田是經過一個同學的介紹找到Gibson這裡的,他一開始也是跟一個女生合住,後來那個女生工作找在了布魯克林,這邊的房子住不了就空了下來。田田捏著地址找到這裡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

Gibson那時候剛剛失戀,在房間裡囤了一個多禮拜了,首如飛蓬鬍子拉碴不說,那房間門一開啟就是一股子發酵過了的臭味。田田趕緊找了個藉口開溜了,抓住那個牽線的同學就數落。那同學也很委屈,不會啊我見過那人啊不是你說的那樣吧……

後來再去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他已然恢復了過來,白淨斯文的一個小夥子,雖然鬍子剃乾淨了體毛還是看著很旺盛,但已經比其他白人少了很多。

“可是跟個男的一起住……不太好吧?”田田跟那個同學加同胞說話用的是中文,但Gibson還是體察到了她們的意思,他很真誠也很平靜地對她們說:“Im gay。”

田田被他嚇一跳:“什麼?!”

那同學明顯比她興奮許多,拍著Gibson的肩膀使勁搖啊搖的:“啊哈哈就你了小可愛!”

田田趕緊打住她:“你冷靜一點!我還沒同意呢!”

Gibson善解人意地攤手:“OK我懂,我無所謂其實。”

田田後來也找了很多出租屋,無奈房子好的租金就過高,不然呢就是房間一塌糊塗根本不能住。找來找去的還真只有這間比較划得來。

再度敲開房門的時候Gibson一看見她就樂了:“Heyyou!”

田田呵呵呵地乾笑了幾聲:“Hey……”

那個空置的小房間還真的挺好,還有田田喜歡的小飄窗,床啊衣櫃啊什麼的也都是現成的,其他設施也都很全,只要把自己連人帶東西挪過來就行。

Gibson是個很會窮開心的人,田田又很有幾分自來熟,那天倆人還各自呼朋引伴地整個了小派對算是接風,又啤酒又外賣的搞得十分愜意。田田教他說自己的中文名字怎麼也教不會,Gibson的舌頭好像就不會發出TIAN這個音,他看著田田舉著紙片一個一個字母指過去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哎呀這個調到前面來不就是Tina了嘛!這多方便,以後就叫你Tina好了!

田田想這倒是個辦法,工作時周圍的那些人老是TING啊TING啊的叫她,還不如這個好呢!於是從善如流的田田成功變成了眾人口中的Tina姑娘。

“你回來之前有人給你來電話了,”Gibson對著正在吹頭髮的田田說,“讓你給他回過去。”他揚了揚下巴,“留言在桌子上。”

田田拿起了電話留言,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一串號碼和一個名字,確切的說是一個由Gibson奔放的筆跡寫下的姓氏,WONG。

田田看得明白,他寫的Wong是指的翁樾,是不記得哪次透過袁嘉煒認識的人。當初嘉煒介紹他們認識的時候很有點撮合的意思,他覺得翁樾會是田田喜歡的型別,成熟穩重什麼的。翁樾是一名醫生,在美國這是非常高收入的職業,一個牙科醫生可以毫不費力地負擔整個家庭的開銷,雖然翁樾是面板科的,但也是非常難得的了。

美國的四年制醫學院要大學本科畢業、擁有學士學位的人才能報考。田田的學校哥大的醫學院每年報考和麵試的比例是都差不多是10∶1,而面試和錄取比例是8∶1 整個過程是真正的百裡挑一,而外國人想要在美國行醫更是難上千百倍。嘉煒提起過他有一個朋友,知道自己被錄取後,立刻拉著女朋友到第五大道的T家買了一隻兩萬多刀的鑽戒,當場求婚,全然不顧即將面對十幾萬刀的學費。

不過翁樾是美籍華人,他沒有他們這些普通外國人的擔憂,至於金錢方面,他們家也是幾代行醫的,更是衣食無憂。田田和翁樾後來見了幾次面,都是一堆人的場合,不過感覺不算壞。翁樾也不像一般的ABC那樣已經全盤西化,他倒是更接近國內的男人,沉默內斂。嘉煒一方面覺得田田跟他挺合適,另一方面則想得很實際:“如果你可以跟他結婚,那根本不用考慮綠卡的事了,直接入籍。”

田田初聽見的時候不以為意,心想這世界上的悶葫蘆我只受得了程牧陽一個人,那翁樾三巴掌也打不出個囫圇話來,難道還指望她再浪費個十幾年來辛勤開發不成麼,何況為了入籍而嫁人這種事,她怎麼想都覺得詭異。而且倆人工作起來都是忙得腳不沾地,到現在為止也就只是單獨吃了幾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