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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常和兩個人相關,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孩子。一般來說,這有一個先後順序,按了這順序,一切便很自然。比如乳房,先是丈夫見過、愛過、撫摸過,一對新鮮的、生嫩的、沒有哺乳過也沒有鬆弛下垂的乳房。後來懷孕,漸漸變得大了,顏色深了,給孩子咬過、抓過、吮吸過,日後又漸漸鬆弛了,小了。這一切都在一種章法中,花開花落一樣。但是到了第二個男人,特別是人家說的徐娘半老之後的第二個男人,這順序就顛倒了過來……茹嫣不知別的女人在這件事上如何,自己總覺得比初婚還讓人不安。

茹嫣是一個完美主義者,這一點讓她脆弱。她寧願在衣冠的掩飾下看自己,看他。她總覺得,人發明了衣飾是一件多麼了不得的事情,它讓人保護了尊嚴。

面對即將要來臨,甚至是隨時隨地都會來臨的事件,她內心充滿不安。畢竟是四十多歲的女人,對自己的身體,沒有如今青春少女那樣天然的甚至是盲目的自信——其實,即便在當年,茹嫣對自己的肉體也是很疑惑的,不像今天的女孩子那樣肆無忌憚地自珍自戀並願意將它們與許多人共享——臉蛋,肩頭,背脊,大腿,腰腹,乳溝,還有那個茹嫣覺得一點也不好看的曖昧的肚臍……在茹嫣那個時代,連腳都是私隱的一部分,有條件的女孩子,便是大熱天,也要穿上襪子再穿涼鞋。而那種樸素、秀美的大方口布鞋,簡直就是上天為女孩子特意設計的尤物,茹嫣幾乎是一年四季地穿它,除了極冷的冬天。學農勞動,要光腳下田,脫鞋脫襪的那一瞬間,茹嫣難堪極了,她躲在一堆女生後面,匆匆脫掉後,趕忙跳進水田裡,讓自己的腳隱藏在泥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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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茹嫣睡了一個大懶覺。

起床後,草草吃了幾個剩餃子,開啟電視,想看看昨晚沒看的春節晚會,給一個人的大年添點熱鬧。搜尋一遍,沒見著重播,電視裡都是各地過春節的新聞花絮,琳琅滿目,喜氣洋洋。茹嫣便打電話給媽媽姐姐姐夫拜年。說了幾句,聽出媽媽好像情緒不好,便問媽媽有什麼不合適?媽媽說,我倒還好,你姐夫好像被傳染了,昨天晚上沒有回來,打電話過去,說是正在隔離觀察……茹嫣知道,媽媽要是急了,就不會是小事。多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