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臉上的神情陷入一片迷茫。
我撫摸著手臂上的玉鐲,彷徨間想給自己尋找一點堅定的力量。深深地吸了吸氣,重重地又把鐲子按入了肉裡。然後對這三阿哥做了個萬福道:“謝三爺的賞賜。這禮物,奴婢收了;但爺的一片心意,奴婢萬萬領受不起。”
“為什麼?我的心意怎麼就讓你領受不起?”三阿哥的面孔漲得通紅,嘴裡撥出的氣息也更沉重了。
我的心中有些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對上他怨恨的目光:“承蒙貝勒爺錯愛,可奴婢的心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給了別人。”
“混帳!”三阿哥的臉上怒氣大盛,一向溫和的聲音竟然變得氣急敗壞,“同是皇阿瑪的兒子,到底四弟有什麼好,就讓你這麼痴情一片,死心塌地?”
聽他提到四爺,我惴惴不安的心反倒安定了幾分,背向著他從容的轉過身步出亭外,堅定無比的答道:“貝勒爺既然已經知道,又何必再問?況且在如玉心裡,裝著的就只是胤禛這個人!無論天皇貴胄也好,還是平民百姓也罷,又有什麼區別呢?”
背後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我心裡一緊,想回頭看上一眼,卻死也不敢抬頭,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向山下奔去。轉過一個彎就看見樂善堂了,可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瞥見一個黑影正跟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不會是三阿哥不死心又跟了來吧?難不成他還想效仿香港電視劇裡的變態色魔情急之下就先奸後殺?心裡琢磨著三阿哥一臉獰笑向我逼近的樣子,嚇得自己幾乎絆倒在地上,上下的牙齒也忍不住開始打架,一狠心脫了腳下的花盆底,抱著鞋子撒腿就往屋子裡跑。
終於進了屋,朦朧的燭光讓我的心稍稍安定了幾分。側耳聽聽窗外,似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顧不得穿鞋,便匆匆忙忙的關上大門,緊緊地倚在了門板上。後背覺得一陣冰涼,才發現衣服已被汗水溼透了。我定了定神兒,心道這下終於安全了,憑他貝勒爺的身份,總不至於撞門吧。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進嘴裡,有些鹹鹹的,我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冷不丁卻被身後開啟的門板撞了出去…
“哎呦!好痛呀!”我揉了揉被撞到的額頭,心想這位爺也太過分了!緊爬兩步靠上炕邊,閉著眼睛對門口叫道:“無論今生來世,如玉的心裡都只有四爺一個!貝勒爺不要逼人太甚呀!”
原以為會迎來三阿哥疾風暴雨般的怒火,可屋子裡卻沒有一絲響動,只聽得見我的心在急促的跳動。試探著張開眼睛,對面一個人正蹲在地上,瞬也不瞬的看著我。
不會吧,眼前明明是四阿哥微翹的嘴角,深邃的眸子,他注視著我的目光竟是那樣熱烈,彷彿一個巨大的熔爐要把我化在裡面。我也似被法師下了催眠的符咒,同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胸膛裡一束跳動的烈焰在向上升騰,周圍灼熱的空氣好似岩漿般蔓延開來。
“告訴我,為什麼不答應三哥?”他的聲音不似往日那樣清冷,卻也比不上他的眼神那樣灼熱。
“啊?!”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難道,他一直就在附近,而我和三阿哥所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回答我!”他的腔調較真得有些滑稽,但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爺既然都聽見了,怎麼還問我呀?” 我的舌頭幾乎已經不受大腦的控制了。
他又向前湊了湊,伸手幫我把幾絲散落的碎髮別在耳後,臉上又閃現出那個頑皮的笑容:“可我想聽你親口說一次。”
“因為…因為如玉的心太小,既然已經被四爺佔得滿滿的,自然就容不下別人了。”我咬了咬嘴唇,直視著他的眼睛,終於把話說了出來。
他的眼神變得既溫柔又帶著幾分憐愛,牢牢的盯在我的臉上,讓我幾乎可以甜蜜的溺斃在裡面。
只在這一刻,沒有一絲風聲,就連窗外樹上的知了也靜悄悄的停止了鳴叫。
而接下來的一秒,我已跌入他的懷抱。無數個吻落上我的眼睛、眉毛和嘴唇,我下意識地想要掙扎,但卻更深的陷入其中。我們兩個人的愛情終於交纏著燃燒在一處,再也理不清、分不開了。
朦朧中,聽見他輕輕的問道:“如果我真的只是個普通的百姓,你也會依舊如此?”試探的語氣中含著三分質疑。
我向前蹭了蹭,趴在他的耳邊,篤定的答道:“山無稜,江水為截,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山重水複
六月的時候,偉大的康熙皇帝又帶著他的兒子們巡幸塞外了,不過這次隨行的除了太子,只有大阿哥、三阿哥、十三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