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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忽然一輕,感覺被人橫身抱起,等我睜開眼睛一看,竟是和四爺一起躺在了床上。他的神色帶著幾分疲憊,見我睜開眼,強打著精神說道:“以後不要等我,若是困了就自己先睡。”
我略搖搖頭,抬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揉捻,柔聲道:“你不在身邊,讓我怎麼睡得踏實?”
他“哧”的一笑,拽著我的胳膊放回被子裡道:“這下好了吧?剛才若不是把你搬到床上,還指不定睡得怎麼昏天黑地的呢!”
我撒嬌的向前擠了擠,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忽然想起放在桌子上的魚翅羹,趕忙道:“留了魚翅羹給你,這會兒子應該還熱著,多少吃一點再睡吧?”
“算了,算了。皇阿瑪召了滿漢文武大臣舉奏太子之事,明兒個一早還要到暢春園議事…”他伸過手臂摟住了我的肩頭,嘴裡的話卻已微不可聞了。
聽他一說,我的睏意已消了大半,想要開口再問,可對面的人竟已酣然入夢了。無奈的一笑,心中卻生出幾分焦慮,明天,明天的朝堂上到底會發生什麼?我又該怎樣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他呢?
窗外的寒風依舊起勁的嗚咽著,讓我想起桃金娘在水中的哭泣。閃爍的燭光映著他面容,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樑,自信而從容。我忍不住湊上他的耳邊,輕聲道:“皇上心裡放不下二阿哥,不要去爭那太子的位子。”
連著重複了幾遍,終於覺得踏實了一點。心裡默默的祈禱,但願那神奇的摩爾菲斯①,會把我的忠告帶入他今夜的好夢。
一早起來的天氣有些灰濛濛的,風力驟減,太陽遮遮掩掩的避在雲間。待到下午,暮雲低垂,天色也變得越發的昏暗。不多久,蘆花一般的雪片便從空中飄落了下來,洋洋灑灑,婉轉悠然,輕輕地落在地上,淡淡的化作一縷水痕。
本想到園子裡感受一下這落盡瓊花天不惜的景緻,可心裡惴惴的,一直惦記著舉薦太子的事情。從他早晨離開到現在,已經快五個時辰了。而那暢春園裡的景象,真的誠如史書所載,會以二阿哥被赦免,八阿哥被奪爵而告終?既是明知道四爺應該不會被牽連在裡面,可心頭的思緒依舊如紛亂的雪片般交雜衝撞,也許是進了這幽深的帝王之家,本就不會再有片刻真正的悠閒。
突然聽得屋外腳步聲響起,我疾步到了門口,伸手拉開了門。不覺一愣,竟是十四那張燦爛的笑臉擺在了面前。他一身的朝服,額頭還泛著些許紅腫,可那漫不經心的語氣卻沒有一絲改變:“怎麼,不是四哥,你就不歡迎呀?”
“這是什麼話,十四爺這樣的貴客,如玉請都請不來呢!”許久未見,心下到確有幾分惦念。
側身讓他進了書房,便忙碌著端上奶茶和兩碟小八件。這位爺到不急著坐下,舉步走到玻璃窗前,佇立了良久,忽然笑道:“微風搖庭樹,細雪下簾隙。縈空如霧轉,凝階似花積。到是四哥懂得享受,窗前美景,屋中美人,誰言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
“十四爺取笑了,如玉不過是個小丫環罷了,算得上什麼美人?” 我也信步踱走到窗邊,隨口應承著。
他回過頭來,出人意料的抬起我的下巴,仔細打量著我問道:“聽說孫嬤嬤打了你,現在可好些了?”
我下意識的把臉一側,伸手捂住了臉頰,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承蒙十四爺還惦記著,早就好了。”
“你為他做了這麼多,他卻這樣待你?如玉,若是我,決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他的眼光依舊盤桓在我的臉上,兩道劍眉緊緊糾結在一起。
我臉色一沉,想駁他,可心裡的痛處卻似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看你,上次挨板子還跟我有說有笑的,今天這幾句話怎麼就要哭了?”十四見我神色悽然,臉上的表情倒是緩和了下來。
“沒什麼,讓爺見笑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酸楚,“十四爺今天怎麼得空,到這來了?”
“噢,我…”他拍了拍後腦勺,似有些難為情的樣子,“忘了跟你說,我是來送四哥回府的,他,他受了點小傷。”
“什麼?”我大聲叫了出來,一顆心急速的向下墜去。
“你別這麼緊張,只是手指劃傷了,不礙事。”一絲莫名的嫉妒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若不是我瞬也不瞬的盯著他,幾乎就要錯過了。
“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裡著急,也顧不得十四的感受了。
“二哥不過是個開缺太子,皇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