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姚凱和艾敬軒卻是有些迷糊,艾敬軒倒還好,以為玉瑾然這是在生氣蔣掌櫃一個大男人長著女人一般的長舌,找著藉口在教訓他呢,自然無比的配合。
蔣掌櫃被這東一出西一出的麻煩折磨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實在是這些有錢有權的公子哥兒有心想要找茬誰都沒辦法防備,可這次楊思睿用的這伎倆實在太低劣,除了沒錢打算吃霸王餐訛點錢財的小混混,誰才能這麼無恥?
換做小混混倒還好辦,直接轟出去便是;可方才聽清了,眼前這看上去唇紅齒白的小子可是有個三品官的爹!看來得抬出自家主子的名號了。
蔣掌櫃想到此,團團作了個揖,“幾位貴人公子,小的只是個掌櫃,還請別和雲來樓為難,要是雲來樓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小的在此代我家主人給您幾位賠罪了。”
“你家主人?”艾敬軒挑了挑眉。
“你家主人?”玉瑾然也挑挑眉,“那不如請出來遛遛,本侯正有點事情要問問你家主人,正好這桌榮貴席面還沒撤下去,許多菜動也沒動一筷子,將就一點請你家主人吃一頓也顯得本侯大方不是?”
艾敬軒、姚凱和楊思睿同時微微怔楞:玉瑾然的大方什麼時候顯示在情人吃剩菜剩飯上面了?
楊若兮輕輕掐了一把楊思睿,不滿他震驚的表情,什麼意思,敢情你也不相信玉瑾然能夠被掰正?他可是你未來姐夫!就在楊若兮自己都沒看清的情況下,在見到玉瑾然精明的一面後她現下是信心百倍,不再憂心忡忡擔憂遇人不淑。
楊思睿被掐得“嘶”的一聲叫出了聲,“來了本公子也不怕,府尹衙門可不是誰有權誰就厲害的,實在不行還有大理寺呢!”
“這可說言重了啊,多大點事兒啊,沒那必要請家主人前來的。”蔣掌櫃則是脊背上密密麻麻爬出來一層細汗,桌上的菜色別人不知道,自家主子還會不知怎麼回事嗎?而且……,蔣掌櫃瞧了眼已經拆下兩扇木牆的隔斷,心裡很是焦急,隔壁三桌席面點的便是富貴席面,桌上的菜色也還沒開始撤下去,要是被玉瑾然見著兩邊菜色相同,他要怎麼交代?忙絞盡腦汁想要想法子先把此事趕緊給壓下去。
於是旁的人他也不求了,對還縮在椅子上裝虛弱的楊思睿彎腰行禮道:“這位公子不是腹痛難忍麼?前面幾步便是京城裡名聲最大的‘同德堂’,裡面有好幾位宮裡退出來的太醫坐診,不如這位公子隨小的去醫館請太醫把把脈,開上兩服藥,這藥錢算雲來樓的。”
雲來樓的幕後主人每月都會拿出一筆臨時資金來用於處理臨時突發狀況,只要事後交賬的時候有收到這筆錢的人出具個書面證明,屆時這神秘的幕後主人自然會想辦法調查真假,所以蔣掌櫃才敢咬牙提出了這個看上去最佳的解決方案。
無奈楊思睿和玉瑾然的目的都不會如此輕易的讓蔣掌櫃過關,楊思睿首先眼珠兒一轉,呻/吟道:“小爺我都痛得走不動道了你還讓我去醫館,是讓我死在半路嗎?”
同德堂的太醫們架子是一個比一個大,不是權貴之家休想請得太醫出門診病,蔣掌櫃何德何能,如何能使得太醫出門。
“爺也不和你多說了,這一頓飯吃得爺渾身不舒服,這頓飯還就吃霸王餐了!若是你覺得不妥的話讓你家主子出來說話便是。”玉瑾然對照著選單在桌上掃了一遍,更是胸有成竹;楊若兮卻是見著牆壁即將拆除完畢,不由在楊思睿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玉瑾然或許只顧著第一次如此逗著蔣掌櫃挺好玩的,卻是忘記了要是這事兒被旁人特別是一些見不得人好的旁人聽到後會怎樣評價他;要是玉瑾然和她沒什麼關係倒也罷了,如今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不能讓他繼續拖下去了。
楊思睿聽完之後簡直是太服了玉瑾然,竟然一直被人這麼戲耍著,遇上這種事兒耍潑肯定沒用,難得他用了一回腦子,也難怪怪執意想見蔣掌櫃背後的主子了;可就像姐姐說的,這事兒知道的人多也是不好。
楊若兮已是伸手從玉瑾然手裡拿了選單草草翻了起來,“咦”了一聲指著桌上正中間一道大菜“烤乳豬”道:“這道菜好像是富貴席面上的吧。”
楊思睿順手接了過去,掃了一眼,肚子也不疼了,人也能站起來了,圍著桌子轉了一圈,很是不屑的嗤道:“玉侯爺,敢情你對我們姐弟倆的尊重就是這個樣子的啊?明明是富貴席面你偏要說是榮貴席面,你當我們姐弟沒吃過好東西啊?”
蔣掌櫃此時已是冷汗涔涔,方才他已是打定了主意要讓人撤了兩邊的席面,哪怕貼上私房錢送點點心小吃茶水什麼的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