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死亡也不會屬於永恆,只會顯得毫無價值。從這首詩裡可以看出,詩人一定是遇到了某種無比沉重的打擊,才失掉了生存的慾念的,這原因可能和社會的動盪有關,更可能和詩人本身的遭遇有關。不管怎樣,都應該明白這一點:詩人曾經是熱愛生活的,你不能說他的生命一直是在為死亡做準備的,他的求死可以說是迫不得已,所以才能得到巴的理解。 這首詩運用了大量生動形象的比喻,從味覺、視覺、感覺等角度對死亡的永恆美做了極其藝術化的表述,淋漓盡致地抒發了他對生命和死亡懷有的感情。如果詩人在詩裡一味的抱怨生命,讚美死亡,其藝術感染力絕不會有這麼深。相反,詩人恰恰是借生命中的美好事物及其予人的愉快感受來描摹死亡,所以才讓你在閱讀時不覺的產生接近死之永恆的美感和快感,一點感覺不出詩裡面有什麼悲觀、頹廢的成分。只有在放下這首詩時,你才覺得不該對生命持完全否定的態度。可你若再讀這首詩,可能又不這麼認為了,這正說明這是首具有極高藝術感染力的好詩。 (2)感情熾烈的情詩 下面來談這三首情詩。 新王國時期,出現了大量的情詩,其特點前面已經介紹過,這裡我要說一下它們的藝術價值。別的我不知道,但就這裡的三首看,它們幾乎都堪與《舊約》或《詩經》中出現的情詩媲美,前兩首甚至在某些方面猶有過之。 “入夜,我路過他房間”、“妹妹,舉世無雙的妹妹”這兩首,不但“表現手法自由”,“內容獨特”,感情也格外的的真摯、奔放、健康。它們都選自切斯特 #8226;貝蒂紙草的第一部分,屬新王國時期的作品。該紙草的第一部分共有三組詩,前者選自第一組,後者選自第三組。 “入夜,我路過他房間”這一首所運用的比擬十分新奇。男青年在夜晚到情人門前叩門而得不到回應,但又不甘心走開,因此對著這扇阻擋了愛情腳步的門產生了奇特的聯想。在幻覺中,他把門想像成能決定愛情命運的神,準備向其獻祭,以期得到它的賜福,見到心愛的姑娘。這種比擬雖然出人意料,細想來卻也還在情理之中:愛情容易使人產生幻想,所以為神聖的門所阻的情郎,自然會把門看作神,對其產生敬畏感。他對門的獻祭,也就是對愛情的獻祭。在他看來,和情人有關的一切都是神聖的,何況是她家的門?人們常說,戀愛中的人是瘋狂的,但能瘋狂到什麼程度,看了這首詩就可以知道大概了J “妹妹,舉世無雙的妹妹”這首詩裡的男子,雖然沒能對門產生幻覺,但卻對愛人產生了“幻覺”。實際上,他比那個在情人門外徘徊的男子更可憐,這不但是因為他對愛人的渴望與仰慕比上一首詩裡的男子更重,更因為他自始至終都只是在“暗戀”,那姑娘可能根本都不認識他。但也就因此,他的感情才格外的真摯、熱烈。 戀愛中的中國男子,能夠“情人眼裡出西施”,可在這個埃及男子的眼裡,他那“在水一方”的情人,卻遠遠勝過“西施”,簡直就是獨一無二的女神。詩裡運用的大量比喻則證明了這一點。你看,他所愛的人,既像晨星,又像太陽,身體的各部位幾乎都閃閃放光,連走路的姿態都凡人難比,世間女子哪裡有這樣的神采?尤其是她的手臂,居然“賽似黃金”——就是神像也沒這麼完美呀,除非是活生生的女神才可以。這些比喻雖然很誇張,但卻不嫌過火,正好把男青年對愛人的強烈感情一點不剩地表達了出來——若是他的愛人聽到了這些讚美,恐怕是要立刻嫁給他吧。 我認為我讀過的古代情詩裡,對女性美的描繪、讚頌之詞無出其右。我們中國的古詩裡也有這樣的詩句,可和這首詩裡的描繪比起來,往往遜色許多。不信我們拿中國古代描摹女性美最著名的那首“碩人”(《詩經 #8226;衛風》)中的部分段落來比一下。請看這幾行對美麗的莊姜的描寫: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領如蝤蠐,齒如瓠犀。 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可見,我們國產美女原來是這個樣子:手如白茅的嫩芽,一碰就會掉落;面板如凍結的脂油,一捅就會破,弄不好還會滿手油膩;脖子就更可憐了,像天牛的幼蟲一般,估計也就像鋼絲那麼細——這麼細的脖子怎麼能支撐那大腦袋呢?我真好奇;她的牙也糟糕至極,竟如葫蘆的籽一樣,雖然白而齊,但畢竟不很結實,可能啃一塊雞骨頭就能硌碎十幾顆,除非光喝水;她的腦門方方正正,像某種蟲子,眉毛則細得像蠶蛾的鬚子… 看到這裡,我感覺這位美女活脫脫是一個怪物,若勉強算作人的話,也絕對是世上少有的畸形人,沒有半分可愛之處。可就憑這些可怕的描寫,居然能過渡到下面兩句美到極點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