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臉上的皺紋益發深密,一張又瘦又黑的枯乾面孔,也益加乾癟了,不過,精神還蠻好,兩撇八字鬍仍然挺有趣的輔襯著他的表情。
關孤開朗的笑著道:“老狐狸!你果是千年成精,滑溜得見形不見影,來去這一段遍佈虎狼的地面如入無人之境,我們還在惦著你,你已經到了。”
胡起祿打了個哈哈連連拱手:“託福託福,這全是關老大鴻福高照,我是沾了你的光啦!”
關孤笑道:“你是怎麼找了來的?”
胡起祿未開口前,先長長嘆了口氣:“關老大啊!你可差一點把我姓胡的坑死了哇!這大半輩子來,我還沒有遭遇過這種活罪,心驚肉跳,神魂不安猶且不說,那種焦切巴已、又咬牙切齒的感受更熬得人眼裡出火,天爺,自己也已是把持不定,尚得一面安慰老的,勸說小的,求爹告娘般攔著‘絕斧絕刀,哥兒倆來拼命;愁雲慘霧加上哭聲震天,那邊廂還有人非鬧著轉頭闖關不可,想想吧,這是個什麼的光景?時辰過了,你們後面跟的一個不來,等在‘斷腸坡’的我們,可就要了命啦!”
一邊,舒婉儀急忙問:“胡爺!我娘她老人家不要緊吧?”
胡起祿道:“還好,當時總算叫我說好說歹給勸住了,唉!舒姑娘,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啊!令堂為了牽掛著你的安危,幾手就哭得閉了氣,那等肝腸痛斷法……”舒婉儀的一雙丹風眼中立時熱淚盈眶,泫然欲啼,她嚥著聲道:“都是我不好……胡爺,我娘真的沒有事嗎?”
胡起祿坦率的道:“精神上自是免不了多少受點刺激,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體稍差,憂慮過度,身子就顯得虛弱,但好在沒多大要緊,倒是為了要安撫下南宮豪、豐子俊二位老兄,費了我吃奶的工夫,這兩位仁兄非拗著轉回頭來接應你們不可,那等激昂衝動法,叫人捺都捺不住,只為求他們暫且稍安,我就差點向他們下跪叩頭,我的皇天,這兩位活祖宗在那一刻裡,就像是發了瘋!”
關孤道:“事情真象未明,南宮兄與子俊兄又何苦如此激動憤慨?‘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拼著一死以維義固是不錯,但‘悟生院’及他們那批爪牙卻尚不一定有這個能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