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關壯士,你何不也在關外暫時住下來?”
關孤搖頭苦笑,道:“心願所繫,歉難從命,尚請老夫人恕有。”
又嘆了口氣,舒老夫人知道勸也白勸,便不再開口了。
南宮豪這時又接上來道:“那姓溫的,關兄,本事如何?”
一提到這個姓,舒婉儀的臉色便不由一變,她宛如心在絞痛,心在瀝血,又羞又恨的垂下頭去——關孤低沉的道:“還不錯。”
南宮豪哼了哼,道:“這小子號稱‘百面狐’,可也叫對了,一張臉蛋說變就變,一會笑嘻嘻,一會就冷下來,一時那般懇切,一時又轉為惡毒,上句話還和你親熱得像是你的小勇子,下句話就陰森森的宛若要剝你的皮,真不是個東西!”
關孤淡淡的道:“他以後再也耍不出這一套了!”
南宮豪笑道:“遇著你,哪還有他的‘皮調’?別說他‘百面狐’,就算‘千面狐’也一樣逃不出你的手心!”
關孤沉緩的道:“不過,這人委實陰狠歹毒,卑鄙無恥,殺之猶不消我恨!”
“哦”了一聲,南宮豪問:“關兄,你一定把這小子整治得夠慘吧?”
關孤抿抿唇,道:“我一向對此等禽獸不如的奸佞之徒,習慣施以重懲!否則,何以正道規德?”
南宮豪用力點頭,道:“對,我完全贊同!”
接著,他又道:“這小子到後來求饒了不曾?”
關孤冷森的道:“他沒有這個機會,即使有,也毫無用途。”
有些感觸的點了點頭,南宮豪沒有再說什麼,這時,門兒開處,豐子俊已微喘著掠閃而入。
南宮豪問道:“找著金創藥了?”
豐子俊舉起右手上的一方紫檀木盒,笑道:“暗,就在這裡頭,連擺金創藥的盒子都是這般考究呢;我檢視了一下,全是最名貴的那幾種!”
接了過來,南宮豪啟盒檢查,邊道:“可不是,瓶子裡裝的是‘王大力壯骨丹’,這一包牛皮紙包的是京城最有名的‘濟德堂止血散’,哦,那是‘小華佗淨毒粉’,‘回生液’,河南名醫賽扁鵲的‘九日合肌散’,這小玉盒盛的是傳自大內的‘補氣益壽丸’……好,全是些好東西,不曉得姓胡的都是從哪蒐羅來的……”豐子俊一笑道:“他有的是黑心財,再加上暴力與不擇手段,什麼東西蒐羅不來?尤其是這些療傷續命的藥物,他們更得隨時備著,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們要用的地方比別人更要來得多……”渡心指……第四十九章路、窄、遇冤家第四十九章路、窄、遇冤家將盒內各式藥物一一取出排好,南宮豪側首道:“銀心,備一大盆清水。”
銀心笑道:“早已準備好了,大爺。”
豐子俊問了一句:“哪來的清水?”
南宮豪朝外面努努嘴:“樓側即是一口水井,水味很好,清冽澄澈,大概還可以生飲哩。”
一邊將揹著的用紫花罩單做成的包袱取下,關孤一邊問:“恕我唐突,南宮兄你對醫術在行麼?”
南宮豪哈哈一笑,道:“放心,錯不了,對這一門雖不說精,一般的知識還是有的,關兄,似你們這種外傷,我自信還可以醫治一下,其他疑難雜症,就不敢吹這個牛啦!”
關孤低下頭去,“嘶”的一聲將大腿傷口處褲管撕裂了一些,使整個皮肉外翻,血糊淋漓的受創處呈現出來。
一直悄悄窺視著他的舒婉儀,甫見那怕人的傷口,禁不住心腔子“通”“通”直跳,表情上是又驚又疼又難受,她牙齒咬著下唇,臉兒也更加蒼白了……蹲下身來細細檢視,南宮豪道:“乖乖,這一下子可割得真不淺,但願沒傷著腿骨……”關孤笑道:“沒傷著骨頭,否則,我早拖不動這條腿了。”
南宮豪“嘖”了兩聲,叫道:“銀心,拿水和淨布來——”關孤忙道:“先給子俊兄上藥吧,我可以等一會……”豐子俊連連搖手:“別客氣,關兄,這也不是敬酒佈菜,我們還推來讓去作甚?老實說,你的傷比我重,你的重要性更比我大得多,若是你本身有了什麼不便,這不僅是你個人的不便,我們大家全跟著不便了——這一路去,缺了你還行得通麼?你可是我們最大的助力,不啻護身之符呢……”這時,南宮豪早已蹲下身來為關孤洗擦傷口敷藥了,他倒真像有這麼回事一樣,取這要那,把個銀心支使得團團打轉……傷口的偶而觸痛,全像扯著心一樣,但關孤臉色平靜,表情冷然,一點苦楚的形狀都看不出來,他任由南宮豪播弄著,動也不動。
疲倦的打了個哈欠,豐子俊振起精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