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好在也不算重,沒傷著要害,他告訴我這是‘三人妖’的傑作!”
關孤道:“不錯,是他們乾的!”
南宮豪又佩服的道:“但他們更沒討了好去,子俊說那‘三人妖’全叫你擺平啦,連胡欽、溫幸成,加上他們的手下人?”
舐舐乾裂的嘴唇,關孤道:“是的,但也多虧子俊兄。”
“嗤”了一聲,南宮豪道:“你別朝我家兄弟臉上貼金,他吃幾碗於飯我還不知道?這場戲裡你是正角兒,他就好比龍套,揍合著點綴點綴罷了……”關孤笑道:“你將我捧得太高,把子俊兄貶得過低了。”
這時,他們兩人已轉過廊角,前面豁然一爽,原來,此處的迴廊乃是樓側部分的敞廊,旁邊是並排的落地花窗,外面,便遙對濛濛夜色了。
南宮豪道:“他們就在裡頭。”
說著,南宮豪上前推開兩排花園中間的一扇同式花格子門,燈光透出,李發正臥在一張斑竹躺椅上,銀心則小心翼翼的用一塊手中蘸著清水在為他拭擦頭臉上的血漬。
門兒推開之時,坐在兩張瓷鼓上的舒家母女慌忙站起,他們一見是南宮豪與關孤,緊張的神色才鬆懈下來;舒老夫人苦苦的一笑道:“關相公,累你受苦了……”關孤微微躬身,道:“老夫人不用客氣。”
站在舒老夫人旁邊的舒婉儀,臉蛋兒依然是蒼白的,蒼白中更泛著一抹暗青,她神色憔悴,眼眶深陷,周遭浮著一圈淡淡的黑暈,一圈隱隱的紅腫,她幽寂的望著關孤,嘴唇緊閉著不發一言。
關孤甚至連看也沒看她,走過去探視了一下李發,這時的李發,已經恢復知覺了,只是尚虛弱得厲害,他吃力的望著關孤,嘴唇微微翁動:“大哥……”關孤俯下身子,溫和的道:“別講話,覺得怎麼樣?”
李發想儘量苦笑一下,但他臉孔青腫紫漲,瘀血斑斑,加上處處破損,根本就連肌肉的扯動都不容易,哪裡還笑得出來,難辛的嚥了口唾沫,他微微的道:“對不……起……大哥……我太……大無用……還拖累……了大哥……”輕輕的拍拍李發肩頭,關孤柔聲道:“不準這樣說,李發,你已盡了你的力量,我當時沒有能護住你,心裡更感到極大的愧疚……李發,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肯為你付出我生命的所能,這點小小的失策,其咎更不在你,責任應由我全部來負,抱歉的不應是你,該是我才對。”
追隨了關孤這麼多年,李發深深明白關孤是個至情至性卻也最善於隱藏不露的人,關孤絕少表達自己的情感,更難得有一句溫和的慰語,至於真情的流露就越發少之又少了,他總是冷冰冰的,鐵錚錚的內心的感受與情感的激發全部嚴密的固封在靈魄的深處,他獨自享受,獨自咀嚼,獨自適應,無論是痛苦或是歡悅,落寞或是振奮,他都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他都將之包容於他的冷麵中,但現在,關孤竟說出來了,這麼真摯懇切的話語他已說出來了,那麼些誠與愛也流露在言詞間,李發激動又興奮的顫抖著,他眼眶泛淚,吶吶的道:“大……哥……有你……這句話……我……我死也心……甘……”關孤搖搖頭道:“好了,不要再講這些——李發,我已替你報了仇,解了怨!”
李發欣慰的道:“那……姓溫的……大哥已經?”
關孤微微點頭,道:“我已經取了他的狗命!”
李髮長長吁了口氣,道:“這……畜生……不是……人……”關孤苦笑道:“是的,他們心如豺狼!”
又拍拍李發,關孤輕聲道:“你歇會吧,等下我們還要趕路。”
於是,李發輕輕閉上了眼,關孤向一側侍候他的銀心頷首示謝,迴轉身,南宮豪已開口問道:“怎麼樣,不關緊吧?”
關孤道:“大約休養一段時日就會好的。”
南宮豪唸了一聲佛,道:“謝天謝地,只要別出大毛病就是皇天保佑了……”舒老夫人慈祥的道:“關相公,這一路來,多虧了你,也連累了你……”關孤笑道:“老夫人這樣說就見外了,一心維義,全誠護道,其他的就不是問題了,何況這點小小波折與傷害!”
舒老夫人嘆了口氣,道:“唉,先是家門不幸,出了妖孽,再是賊匪相逼,窮兇極惡,他們勢非置我母女於絕地不可,這些狠心的歹徒如此霸道,若非關相公、李壯士,和南宮子俊二位叔叔仗義維護,我母女兩人只怕早已膏了虎狼之吻了……”關孤靜靜的道:“老夫人無須煩心,更不用客套,我們全是自願,只求能送幾位出關,這付擔子便也了了,回過頭來,便是我個人的事了。”
舒老夫人真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