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發一眼,關孤冷酷的道:“誰會說出去,你麼?”
禁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慄,李發麵孔蒼白的道:“這……這不是黑天的冤屈麼?大哥,你知道我對你的忠誠與尊仰,便是有人要砍我的頭,我也決不會有一丁一點出賣你的地方,你哪裡去我哪裡跟,便是你叫我跳河吊頸,說一個‘不’字我就是眾人的兒子,你……大哥,唉,你太冤我了,但你也不想一想,難道一個忠於你的人,便不該向你提他的意見麼?這也是為你設想的一個方式礙…”關孤皺皺眉,道:“我的個性你曉得,不要囉嗦個沒完!”
李發囁嚅著道:“大哥,眼前……的這件事,你再考慮考慮……”關孤臉色一寒,道:“你還要說到幾時?”
此刻——
雙方就這麼遠遠對峙著,那“滾地虎”呂安也不嚷也不吵了,和他的夥計一樣,怔呵呵的站在那裡,只是,他卻已悄悄瞄準了靠集場子那邊的一條退路,隨時預備奪身而遁!
半晌,那四條鐵騎終於緩緩行近,在七八步外,又齊齊停住,馬上的四名騎士,為首的是個豹頭環眼,形狀粗豪的青年,他望了望地下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又冷厲的注視著呂安與左煌二人,語聲沉重而凜烈的道:“你們殺了他?”
心腔子跳了跳,左煌與呂安互覷一眼,懷著鬼胎,左煌清了清嗓門,故作鎮定的道:“不錯,莫非朋友你還有什麼高見?”
又看了看那具屍體,年輕人俯視著他們,目光憤怒:“以二對一,人家還是赤手空拳?”
左煌不禁呆了呆,但隨即冒火道:“朋友,大道坦蕩,各走一方,我們有我們的道理,與你河井水不相關,我奉勸你不要自惹麻煩。”
那年輕人環眼暴睜,威凜凜的道:“武林有道義,江湖有規矩,路不平便有人踩,如你所言,豈非曲直不分,天下一片混亂了?”
左煌的乾瘦長臉僵了,他惱羞成怒的道:“咦,你算什麼玩意?你才吃了幾碗乾飯?在道上闖了幾天?竟然就教訓起我來了!”
年輕人冷冷一笑,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你不明道理,只要懂理的人都可以教訓你,你賣什麼老江湖!”
強自按下性子——左煌知道此刻發不得熊,否則,一個鬧翻動手,恐怕自己這邊就要砸鍋,人家有四個人不說,而且看樣子個個有兩下,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沒有三分三,還敢上梁山麼?
嚥了口唾沫,他乾澀澀的道:“好吧,算你狠,現在,你想怎麼樣?”
年輕人沉著臉,冷森的道:“你們是兩個人合力殺了那人?”
左煌勉強點點頭,道:“這也不算什麼,殺伐之事,有時候顧不了太多……”年輕人重重一哼,又問:“你們兩人以兵刃對付一個赤手空拳的敵人?”
恨得心中咬牙,左煌卻只有結結巴巴的道:“這小子,呃,他……他自己託大,不,不肯用傢伙,卻怪不得,呃,怪不得我們……”臉色越加嚴厲,那年輕人道:“為什麼?”
左煌愕然道:“什麼為什麼?”
大喝一聲——宛如響了個焦雷,年輕人怒道:“你們為什麼要殺他?而且還殺得如此慘怖?幾乎要分了這人的屍,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們如此心狠手辣?”
一股無比的怨毒融著心火上升,左煌的面孔漲得紅中泛紫,他用力吸了幾口氣,才堪堪抑制下來:“朋友,你最好客氣一點,我又不是你的兒子,你幾乎犯不著如此叱喝呼叫,須知誰也有點脾氣……”年輕人冷笑一聲,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用如此狠酷的方式殺了這人?”
又吞了口唾液,左煌啞著嗓子道:“是因為……呃,是因為這小王八羔子偷了我的老婆……”眉宇緊皺,年輕人半信半疑的道:“他偷了你的老婆?真的麼?”
左煌心中竊喜,他連忙指天盟誓的道:“千真萬確,否則,我又怎麼如此痛恨他,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種怨氣,相信便落在朋友你身上,你也一樣忍受不住吧?”
叱了一聲,年輕人怒道:“你少胡說!”
轉過臉來,這年輕人詢問他旁邊的一個清瘦同伴:“四師弟,你對這件事還有什麼意見麼?”
那容貌清灌卻精神奕奕的年輕人緩緩的道:“三師兄,這兩個人眼神閃爍,形容狡詐,且言談吞吐,舉止刁猾,我以為他們方才所言,大有可疑之處,而那被害者也已慘死,所謂死無對證,任他兩人如何說話,那人也無從聲辯,但據我觀言察色,卻認為此中恐怕另有隱情,不是這麼簡單!”
被稱為三師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