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好奇”。
關孤四周打量著,不覺微笑道:“這裡的人們全像是日子過得挺愜意。”
李發點點頭道:“他們大多富有,至差的也是小康,這裡沒有貧困。”
關孤有些驚異,道:“為什麼?”
李發笑了笑,道:“大哥還不知道?‘牛家寨’後面的山脈即是有名的‘池滇山脈’?”
關孤長長“哦”了一聲,恍然道:“是了,那道山脈出產的高貴檀香木及紫皮貂最為豐盛,聞說近年來,還掘出一座翠礦!”
李發道:“正是‘牛家寨’的居民們世代居住此處,非但佔了地利之便,一個個更有祖傳的檀木林子,又是獵貂老手,這幾年又開了翠礦,利益均分,久而久之,自然家家戶戶都存下兩文來了。”
關孤輕輕撫摸著坐騎的鬃毛,道:“他們對於外地來的陌生人似是不大驚異,往往一般較為荒僻的小地方居民見了陌生客都會不大習慣的……”李發揉揉臉頰,點頭道:“有了錢的人大多不愛管閒事,希望能平安渡日,多享受幾年美好時光,再者,‘牛家寨’的人們與外頭生意上來往頗勤,經常各地跑世面見多了,也就不會大驚小怪啦,不似尋常的山村野鎮,闖進個生面孔來便指指點點,鬼鬼祟祟的惹得人好不厭煩!”
關孤笑道:“不錯,你說得有理。”
李發領著關孤往前走,在橫街頭上的一家客棧落了馬,這家客棧名喚“好來”,平瓦房,不大,但卻乾乾淨淨,招待親切。
兩個人合開了一間上房,叫了酒食進房中吃喝完了,又分別洗個冷水澡,清冽的山泉水沖滌全身肌膚上的灰塵汗膩,非但令人爽快舒適,精神抖擻,連心情也開朗多了。
換上另一襲黑衫,另一雙黑色軟牛皮密扣薄底快靴,又把隨身佩件帶齊,關孤將自己投在房中那張寬大的藤圈椅上,閉著眼,悠閒的淺啄著一杯香茗,模樣兒顯得既安靜又舒散。
李發也拾掇妥當,卻有些緊張的在室中踱步,他搓著一雙手,羨慕的瞧著正靜靜養著神的關孤道:“大哥,你好福氣。”
李發微將眼皮撐開,淡然道:“怎麼說?”
李發乾笑一聲,道:“馬上就要去辦事了,而對方又非等閒,這且是一票較為扎手的‘貨色’,但大哥你卻像若無其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竟那麼優哉遊哉的閉著眼睛養起神來啦。”
關孤啜了口茶。又抿唇將瓷杯中浮聚的茉莉花片吹開,再啜了一口,然後,他好整以暇的道:“你以為我在每次行事之前都該是個什麼樣子呢?像你一樣在房裡走來走去,磨穿靴底麼?”
李發聳聳肩道:“但你就靜得下來!”
關孤笑笑,道:“李發,如果我也像你這樣沉不住氣,每在行事之前焦躁不寧。只怕,嗯,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拉了張椅子也坐了下來,李發紫著臉道:“我也不都像現在這種樣子哪,大哥,要看看對手是誰,似‘八臂人熊,這般的扎手貨,可叫我怎生不去想他?”
關孤吁了口氣,道:“你不用去想他,只需計劃好如何去對付他也已夠了。”
李發忙道:“我是擔心臨時有了意外……”關孤嘴唇在杯沿上摩挲著,道:“便是有意外,也等意外發生了才去操心吧。”
拿起桌上的另一隻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水,李發舐舐唇,道:“老實說,大哥,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關孤將口中嚼著的茶梗取出,漠然道:“少拍馬屁。”
李發咧嘴笑道:“天地良心,大哥,你真是有‘大將之風’哪,僅是你這種沉著、鎮定、臨敵不亂的修為,恐怕我就須學上十年!”
放回瓷杯,關孤伸展了一下雙臂,道:“我還沒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高深造詣,若你太看高了我,只怕你會失望的。”
哧哧一笑,李發道:“大哥過謙!”
關孤站起身來,低沉的道:“過謙還不能說,只是我比較——嗯,便算含蓄一點吧!”
跟著站起,李發道:“我們這就去?”
關孤點點頭,道:“初更了,可不是!”
抄起倚在牆角的那柄鐵殼套子、把手雕成虎頭的“虎頭厚背刀”,李發一邊將傢伙朝背後縛一邊道:“是哪一家大哥不會記錯吧?”
“嗤”了一聲,關孤道:“記錯?假如能記錯,這碗飯也就甭吃了;他們畫的那張地形圖,我幾乎閉著眼也能照畫一張出來!”
說著,他反手將桌下靠著的黑皮鞘長劍拿起,握著光滑的黑犀骨把柄,輕按啞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