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謝瀾聞言筷子一頓。
他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車子明,似是隨口問道:“上次你押誰第一來著?”
“豆子!”車子明說,“不過後來我有點後悔,瀾啊,你考得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
“哦豁玩蛋。”王苟幽幽一嘆,“沒什麼感覺的意思就是沒感覺到難度,我覺得我被罵了。”
車子明立刻變身復讀機,“我覺得我被罵了。”
戴佑笑著跟上:“我被罵了。”
一桌人看著於扉,於扉不耐煩地張張嘴,“我……我無語好吧,幼稚死了。”
“鯡魚最近暴躁加倍。”車子明小聲說,“我嚴重懷疑他有情況。”
竇晟放下筷子,“何解?”
“以前他放學兩小時內必失聯,睡覺啦。但最近我常常半夜起夜還看他亮著,一戳還線上。”
王苟聞言小聲問,“你半夜總起夜嗎?”
車子明:“……?”
“可能得去看看。”王苟一臉憂心,“反正我們村裡人是這樣的,誰家男娃半夜總起夜,村裡人會傳,說他——啊啊啊你踩我腳了!”
於扉沉嘆一口氣,“最近是有點心煩,要不下午打場球吧,2v2。”
“行。”車子明一口答應,“陪你打球行,但提前說好,讓著我。”
於扉皺眉,“你還要不要臉了?”
車子明理直氣壯:“不要啊。”
一桌子人都笑倒了,謝瀾也沒忍住。
下午的生物課價效比很高,老師是從生物必修一開始講,而且謝瀾發現生物比他想象中簡單,只要記住那些名詞,剩下的東西都非常好理解。
快下課時,小群裡突然震了起來。
-rjjsd:我買到藥了,正往回走,十分鐘。
-戴佑:好的,我們還在原地。
-rjjsd:你們打電話了嗎?
-車子明:打了,他媽在路上。
-rjjsd:/ok
謝瀾有點懵,問道:怎麼了?
很快車子明就回復:可憐的鯡魚同學把腳崴了,崴得還不輕,人基本不能要了。
謝瀾正懵著,竇晟就在群裡發了一句:ankleitst(腳腕扭傷)
謝瀾這才懂了:傷成什麼樣?
車子明發了張照片。
才崴沒一會,腳腕已經通紅一片,腫得離譜。
謝瀾問:小操場麼?我下課馬上過去。
竇晟回道:沒那麼急,等他媽來接他回去就行了,我先買藥給他噴一噴止個疼,你上你的課。
於扉自己也在群裡發了個嗯。
謝瀾趕到小操場時,竇晟他們還在,於扉媽媽剛剛到了,學校保安也在旁邊。
於扉坐在地上有些有氣無力,“唉,搞那麼大陣仗幹嘛啊,我讓車子明他們攙我到校門口就好了。”
於扉媽媽手搭在他頭上,蹲下輕輕碰了碰他腳腕腫起的地方,“媽媽不放心,扭傷不能亂動,你先噴上藥緩一緩,然後我們慢慢挪出去。”
於扉和他媽媽長得非常像,但氣質完全是兩個極端。媽媽外表嬌小柔弱,說話慢聲細語,語氣也很溫柔。
“阿姨,他應該沒大事。”車子明在一旁說,“我們剛才幫他試了試,應該就是扭傷,骨頭好好的,你不放心就領他去拍個片子,白藥已經給他噴了。”
於扉媽媽笑起來,“謝謝你,你們幾個都在啊?”
“嗯,一起打球來著。”
竇晟發現了謝瀾,過來低聲道:“沒事了。”
謝瀾瞟著於扉的腳腕,“好像比剛才照片裡更腫了。”
竇晟嗯一聲,“肯定要繼續發一會的,等會他媽就帶他去醫院了。”
於扉的媽媽應該是從家裡趕過來,外套沒顧上穿,只批了一條羊絨披肩。駝色的披肩包裹住嬌小的身材,長髮披散在後背,她蹲著仔細檢查於扉的腳腕。
謝瀾看著她,心裡很突兀地沉了一下——
她和肖浪靜的氣質非常像,溫柔內斂,說話聲很柔又很穩重,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依賴。穿衣風格也很相似,肖浪靜最後那段時間就不穿病號服了,她讓謝瀾從家裡拿了自己的衣服來,每天就是這樣一件薄絨衫加條披肩,坐在床上看書看電影。
於扉坐著等藥效緩釋,他媽媽還在一下一下地摸著他的頭。
“別摸了,媽,摸禿了。”於扉有點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