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朗目,黑髮如瀑,由頭頂向兩邊左右分垂,髮尾處將一綹綹頭髮用各種寶石卡住,一身白衣長袍,也是赤著腳……若不是他高得離譜的身高及平坦的胸部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男的,我簡直就要認為他只是一個長得比較中性的美麗女子了。
“咦?”身穿白衣的人伸手朝浮困在空中的安若素一抓,竟然抓之不動,不禁有些訝異。頓了頓,他掐起靈訣,只見安若素手中的令旗忽地泛地波紋,由內而外地將納蘭白設下的能量罩給破開了一條縫隙,那白衣男子一使勁,安若素立即被他飛抓在手裡。“右護教,請你讓我殺了他們替塵香報仇。”安若素紅著眼向白衣人祈求道。
“兩位竟然能逃出天羅仙網,而且功力提升如此迅速實在令人佩服。”嘴裡說著佩服,但他聲音聽來實在陰森,讓聽的人感覺實在不怎麼好。
我和納蘭白飛快地對視一眼,心知拼鬥起來我們並不是他們對手,這不是功力高深的問題,而是經驗的問題,我們的打鬥經驗太少了。“你們想怎麼樣?”
“你們不用緊張,我第一次出手囚禁你們是出於我大師兄的要求,不會再做第二次違揹我師諭令的事,但是若再有發生炸燬東陵堂那樣的事那便怪不得我們了。”
“你們嘴上說的好聽,私底下還不是燒殺搶掠、男盜女娼樣樣幹!”顏露揚著眉譏諷道。
“那是凡人俗世間的事,與我們修真界的有何干系?”白衣人微微笑道。
蘇雨詩蹙著眉:“你的意思是隻要不超出凡人俗世這個範圍,什麼卑鄙手段使出來都沒有關係,但是修真人直接插手俗世凡人的事就是不行?”
“對,一界有一界的規矩,雖然不是非得遵守,可一但做得太過份會引來其他修真門派或修真的干涉,這不是我們所願見的。”
“那以後無上尊教和我們芬芳世界有限公司的衝突還是不可避免嘍。”顏露似笑非笑地,也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那就要憑各自的手段了。”
她嬌氣傲然地雙手環胸,哼了一聲。“奉勸你們要在商場上與人爭勝還是從技術和管理上做文章,邪門小道的手段總不會永遠都管用。”
“多謝小姐的金玉良言,這個我們自然理會。”白衣人一直彬彬有禮,不但我們瞧得目瞪口呆,連顏露都不得不拋了一個“你是不是有病”的眼光賞他。
“可是無上尊教不是你們建立的嗎?怎麼能說與你們修真沒有關係?”蘇雨詩還要問,寧青止住了她。“二者是可以沒有衝突的,這跟鑽法律漏洞差不多。”
白衣人微微一笑,“二師兄,我們該走了。”
“那就請傅小姐交還敝派的玲瓏寶鼎吧。”國字臉二師兄正要動手,我隨手將鼎扔還了過去,“還你。”一個破鼎當擺設都嫌不好看呢。
白衣人忍不住訝異地又盯了我一眼。
國字臉愣了愣,那安若素這時又叫了起來,“不行,不能放了他們,塵香不能白白死掉……”
國字臉語氣更森冷了。“她私自行動已是犯了教規——”
“她是為了我,嗚,左護教,不,師叔!求求你,我只求能為她報仇……”那安若素被白衣人禁制在手裡掙脫不得,但臉上那焦急、憤怒、哀悽、無奈的神情卻是那麼令人看了心酸,讓我想起一句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左護教(國字臉)皺了皺眉,不悅道:“安若素,你兩百年前為了風塵香乞求大師兄收你為徒開始修真,兩百年後為了要替她報仇又做出違犯教令的事,兩百年來功力進步緩慢,你若堪不破這情關,不如不要修真。”
“她還沒有死。”寧青忍不住拿出八卦鏡說道,“她被我收攝在這裡面,百年過後她可以褪去精體,修完魂魄,只要她願意我可以放她轉世投胎,但要她現在回你身邊繼續做惡那是不可能的事。”
“塵香……”安若素兩眼盈淚地痴念著,身子忍不住前傾,最終卻只能望穿秋水地凝望著寧青手中的八卦鏡,久久才問,“你百年後真的放她投胎轉世?”
“我沒必要騙你。”寧青冷道。
“好,我百年後再來找你。”安若素下定決心,轉頭對白衣人說道,“右護教,請你帶我去見師尊吧。”
“告辭。”三個人一閃身消失在灰白色的虛空中。
蘇雨詩長舒了口氣,“太厲害啦,居然能那麼久停留在空中不掉下來。”她那又是鬆口氣又是欽佩的口吻弄得我們忍不住失笑,心情開朗了許多,與無上尊教的恩怨以這樣的方式劃下一個段落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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