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是雷斯垂德這個傢伙揹著他和夏洛克私底下在研究這個案子。換做從前,也本也是平常,但是現在卻讓他覺得身份交換的實驗不過是徒有虛名。
“哦,我的偵探。”雷斯垂德一進門便向華生打趣。“夏洛克認為在進行下一步之前,必須徵得你的同意。因為你才是這個案件的主角——華生偵探大人。”
“這個實驗可以結束了!”華生毫不客氣的說,“你們表面上配合著實驗,實質上卻做著完全相反的事。”
“這話是從何而起?”雷斯垂德茫然不解。“我以為我已經演的很好了。”
“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們已經制定了計劃。”華生直截了當地指出。
“我們的主角生氣了。”夏洛克的表情有那麼一點興災樂禍的感覺。“你看,華生,我要一邊做著診所裡的工作,還要一邊做你的助手。在診所裡應付那些女人已經佔用了我很大一部分體力與精力,對於案子我則無法投入很多,當然是期待著你能主動地進一步的行動了。這個案子是由你出面接下來的。主動權在你。”
華生說。“你故意把我晾在一邊!你昨晚答應過我什麼呢?!”
“如果你是指我沒有在案子中給予你緊急而必要的提示的話,我想說的是,在過去我們共同經歷的幾個案子裡,你一直起到很關鍵的作用,你就像是一盞黑暗中的燈,總能給我啟示。你不妨充分相信自己的能力。我想你一定已經注意到目前最明顯的問題了。”看到華生皺著眉頭,茫然無序的樣子,夏洛克用滑稽的語氣說,“這個明顯的問題當然就是:戴維森一家人的個性和內部的各種關係……為了分得遺產他們必須得按父親的遺囑在那房子裡生活至少二十五年以上。實際上,雷斯垂德也認為像戴維森家那種古怪的遵從父輩命令生活的家族,早就應該淘汰了。我不得不承認這實在是個有趣的案件。”
“我很遺憾,對於此案,我無法產生和你一樣的熱誠。”華生板著臉說:“我倒覺得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社會案件。反而是你說出的一些話,把整件事情弄得像謎一般的神秘,讓我更加沒有信心。你可能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和晚上!但我卻不想再跟著你浪費時間。我會用自己的力量來破這個案子,我會盡全力,就算到了最後我沒能找到兇手,但我可以無愧於心。我盡力了!”
華生的抱怨,很明顯是不想再和任何人合作,夏洛克卻毫無退卻的意思。
“哪裡!哪裡!我還要繼續當你的助手呢!”他面帶微笑挪揄著說:“我不能讓你陷入目前這個可悲的情況,你需要我這個助手,華生,我已下定決心,要灌輸‘你根本就少不了我’的這個觀念到你和雷斯垂德以及任何人的心中去。”
華生皺著眉頭,他很瞭解夏洛克,所以,他知道夏洛克那種故作滑稽的玩笑語氣,其實是有著某種目的性的。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他明白夏洛克的一言一行——不管看起來多麼不合理——也絕不會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
“好!”華生沒有繼續賭氣說什麼,必竟他知道自己能力應付不了複雜的罪案:“我希望關於案子方面的建議,你能說得簡單易懂一些!那我就太謝謝你了!”
“好吧。簡單易懂的方式。”夏洛克嘲笑地說。“首先,就像昨晚說的,我建議你要格外關注阿普里爾的睡姿!”
華生皺起眉頭,這個建議雖然聽起來簡單,可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忍住沒有質疑。“算了,你繼續說。”
夏洛克忽然眯起眼睛,注視著華生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哦,我對薩拉沒有接受你的邀請而表示遺憾,但你竟然為此連晚餐都沒有吃……”
“夏洛克,我不是你觀察與推理的目標!”華生打斷他。“實際上你的推理錯誤!我今晚邀請的不是薩拉。能成為我目標的女人不只薩拉一個!請你繼續說關於睡姿的事!”
夏洛克連連點頭,愉快地轉向雷斯垂德說:“阿普里爾的睡姿是什麼樣子的呢?”
“她平時怎麼睡覺,這我怎會知道?”雷斯垂德回道:“不過,我看過她死亡時的現場照片,她在背後墊了兩個枕頭,身體是半躺著的,被子只蓋上一點點。”
“她有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樣子?”
“如果你指的是格鬥的話,據我觀察,並無任何跡象。”
“那麼手呢?它是放在被子裡面或伸出來呢?”
雷斯垂德微微地吃了一驚,抬頭看看夏洛克說:“是放在外面的,聽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