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她的聲音有點辛酸似的。“我儘量不讓她發現我站在那裡,所以悄悄地上樓去,回到房裡鎖上房門。”
夏洛克沉默不語。注視了艾菲一陣子,接著投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現在起,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的房間裡。”他說道。“請你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不要告訴別人。其實並不是那麼可怕的。我曾聽說過有中風患者受到刺激,或是太過於興奮時,睡眠中會站起來走路。”說完後,他輕輕地拍拍她的手,請她回房去。
雷斯垂德夫指示護士晚上照顧艾菲後,他們出了戴維森家,向第一街走去。
“夏洛克,”華生清清喉嚨說道,“我們行動要快啊!照她的話聽來,恐怕又有怪事要發生了。”
“需不需要將戴維森太太送去醫院檢查一番呢?”雷斯垂德問道。
夏洛克說;“先不要走這一步棋。從艾菲的話裡,我們可以得到幾個結論。如果我們現在判斷錯誤,一步之差會壞了整個大事。”
“我們究竟該如何進行呢?大偵探。”雷斯垂德絕望地說著。
“無論如何戴維森家今晚很安全。所以我們還有充實的時間。我想我得再見麥切一面,好好談談。醫生們——尤其是年輕的——常常有不合理的診斷。”
雷斯垂德隨後和他們告別,回警局去了。
華生和夏洛克站在街邊等待計程車時。兩個人之間出現短暫的沉默。
“你計劃何時和醫生見面?”華生憂心案子。
但是夏洛克沒有聽到他的話,站到距離華生較遠的一邊去。華生疑惑地看著他。忽然意識到昨晚之後,夏洛克在很明顯地疏遠他,這種想法,讓華生頓時惱火萬分,他大步走過去。
“夏洛克!直接說出來好了!”
夏洛克轉過頭來看他。
華生覺得自己是在面臨一件十分受辱的事,但是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他會把自己憋瘋。“你不滿意……我是說那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嘗試了,用我這個實驗品,然後你覺得它和你之前想像的一樣無聊。也許是因為我……”
夏洛克愣了一下:“無聊?你這樣想……我居然沒想到你會這樣想。”
“如果現在你來告訴我說,‘華生我們做回朋友吧,經過實驗和嘗試我發現還是做朋友更好’這樣的話,我發誓一定會想殺了你。你不要以為我們的友誼堅硬如岩石,任憑什麼樣的汙辱都……”
“你覺得這是汙辱麼?”夏洛克很感興趣,但當看到華生的臉已脹紅,便放棄了問題立即站到他面前說,“我壓根沒那麼想……”夏洛克忽然變得難以啟齒似的,
“你之後……的反應太古怪了!”
“我只是需要點時間來明白一些事情……華生,我以為你很清楚,對別人也許是件普通事,對我則意味著巨大的……轉變。”
華生忽然冷靜了下來,他確實應該明白夏洛克是怎麼回事。他是瞭解夏洛克的,可是他卻在這件事上一再失去理智和判斷力。在後悔的情緒的支配下,華生快速地點了點頭。“沒什麼了。”
夏洛克的語氣轉急。彷彿是為了緩解什麼尷尬事似的,又說回案子。“你剛才問我何時去見醫生?現在是下午茶的時刻。我想這個時間最恰當。”
他們打了一輛計程車。幾分鐘後,車子便停在麥切褐色的洋房前。
醫生不安地接待他們。
“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否則你們怎麼會大駕光臨?”他邊觀察他們邊說道。
“也沒什麼。”夏洛克客氣地回答他,“只是正好經過這裡進來坐坐,喝杯茶,順便討教一個醫學上的問題。”
麥切懷疑的注視著夏洛克。
“你說話真客氣。有什麼問題只要我懂的,一定告訴你。”他轉身走向房間另一邊。“先喝點什麼吧。我這裡有些雪莉酒還不錯。”
“好的,”夏洛克轉向華生。“我說嘛,時間找對了還是不錯吧。”
麥切拿來葡萄酒毫不惋惜地倒入杯子裡。
夏洛克舉起杯子,靜靜地注視著杯中的液體。看他表情專注的樣子,似乎這世上沒有比葡萄酒的品質好壞更重要的事情了。
“醫生,陽光充足的安達露西亞坡地上的釀酒專家,能釀造出評價如此高的名酒,想必有其珍貴的秘方。這些年來雖然沒有必要加入甜葡萄酒,但西班牙人還是將酒弄甜。恐怕是因為英國人不愛喝辣酒吧。你也知道英國人是雪莉酒的大主顧。你大概也知道,在以前雪莉酒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