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這樣吧,在我向你提問之前,先叫華生給你講述一遍事情的經過。老朋友,請你把上星期五晚上你跟彼得談話的經過再複述一遍。”
“完全可以。”接著華生就開始背書般地把那天晚上和彼得的談話敘述了一遍。
馬爾福非常專心地聆聽著。
“就這些。”華生複述完畢。
“敲詐勒索。”律師若有所思地說。
“你感到吃驚了?”夏洛克問道。
律師取下了眼鏡,擦了擦鏡片。
“不,”他回答說,“我並不感到吃驚。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懷疑這件事。”
“既然如此,我想向你打聽些情況,”夏洛克說,“只有你才能向我們提供所敲詐的錢的數額。”
“我沒有必要對你們隱瞞這些情況,”停了一會兒,馬爾福說,“在過去的一年中,塞西莉亞的很多錢都莫名其妙地進了她的支出帳目中。她的收入是相當可觀的,而且丈夫死後她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看來這些錢都是用來支付某些特殊款項。我曾向她提起過此事,她說她必須資助她丈夫的那些窮親戚。當然我也不好再這問。直到現在我還在想,這些錢肯定是支付給某個跟塞西莉亞的丈夫有關係的女人。但我萬萬沒想到是她本人也捲了進去。”
“金額是多少?”夏洛克問。
“把每筆錢加起來總數至少達到兩百萬英鎊。”
“兩百萬英鎊!”華生驚叫起來,“就一年時間!”
“塞西莉亞是個非常有錢的女人。”夏洛克不露聲色地說。
“你還要打聽什麼事?”馬爾福問道。
“謝謝,沒有了,”夏洛克站起身說,“打……亂了。”
華生和馬爾福都奇怪地看著他。夏洛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華生便明白他又失聰了,他急忙代替夏洛克說。“他想說打攪你了。我們這就告辭。”
“沒關係,沒關係。”馬爾福一頭霧水。
……
走到外面時,華生說:“剛才你又失聰了。不過你以前失聰時並沒有說錯過詞……”
“啊!”夏洛克叫了起來,“我的聽力!現在就談談你對赫敏的看法。有兩百萬英鎊,你認為她還會繼續在這裡工作嗎。當然她有可能是用別人的名字把錢存入銀行,但我還是相信她說的是真話。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馬爾福或——克里斯。”
“當然不可能是克里斯,”華生反對說,“我們都很清楚。”
“對。不過對於善良的克里斯,我可以向你透露些情況,”夏洛克說,“調查就是我的工作,我一直在進行調查。彼得實際也留給他遺產了,我發現其金額將近五十萬英鎊,這一點你是怎麼想的?”
華生驚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是不可能的,”華生最後說,“克里斯不可能幹出這種事。”
夏洛克聳了聳肩。
“誰能講得清呢?我承認我也很難看出他是個敲詐犯,但還有一個可能性你沒有考慮到。”
“什麼可能性?”
“華生,那天晚上你走了以後,有可能是彼得本人把遺書毀了——不管那是一封信還是電子郵件。”
“我想這不太可能,”華生說得非常緩慢,“但——也有可能。他或許改變了想法。”
……
他們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家門口,這時鄰居克里斯走出來,邀請夏洛克和華生到家裡吃頓便飯。
飯後,當他們坐到客廳裡時,金妮直截了當地向夏洛克發動進攻了。
“還沒找到尼克嗎?”她問道。
“我到什麼地方去找她呢?”
“我還以為你在H?P鎮找到他了。”從金妮說話的語調中可以聽出,她話中有話。
夏洛克被弄得莫名其妙。
“在H?P鎮?為什麼能在H?P鎮找到他呢?”
看著夏洛克無辜的表情。金妮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下子就癱了下來。
接著他們討論了尼克的事。
“他這個人性格很脆弱,”克里斯堅持說,“但絕不是一個邪惡的人。”
“啊!”夏洛克說,“那麼他脆弱到什麼程度呢?”
金妮高聲說道:“確切地說,跟克里斯一樣——脆弱到極點,這種人沒人照顧就不行。”
“親愛的金妮,”克里斯生氣地說,“說話時請不要進行人身攻擊。”
“你確實脆弱,克里斯,”金妮毫不退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