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關注幾眼沒什麼的,說明你們服務周到。你當時聽到她的講電話的內容了嗎?她是怎麼說的?”
原本笑容滿面、態度親切的侍者,這時滿臉狐疑。雖然臉上不乏謙恭的笑意,但華生覺得,他像一隻牡礪一般,猛然地將自己縮回硬殼裡去了,滿懷戒備之心。
“我沒有聽到。侍者總是很忙的。”
連華生也看出他沒說真話。夏洛克立即改變手段。態度和言辭都變得嚴厲起來。他壓低了聲音說:“我是警察。奉命來此調查那個電話的內容。你該不是想跟我回警察局接受訊問吧!”他拿出五十歐元來,“你要說了,這些就是你的了。”
侍者的眼中掠過驚恐的神色:“要我說什麼呢?”
“說吧。我知道你聽見了的。老實說了,你就能得五十法郎。不說,就跟我去警察局。你選一條吧?”
侍者沒有說話。華生知道他在權衡利弊,有些惶然。侍者的猶豫不決看來更確證了夏洛克的推測。夏洛克繼續給他施加壓力:“怎麼樣?是不是懷疑我的身份。”說著,他從口袋中取了一個證件。
侍者一見證件就像是下定了決心:“我聽她在電話裡,說她馬上就去紐約,要助理將公司的事替她照看什麼的,我確實沒聽清楚。她又說了一些別的地名,還說要在紐約呆兩天。就這些了。”
“很好。歸你了。”夏洛克將錢塞在侍者手心裡,拉著華生走出了餐館。
到了外面的街上,華生覺得夏洛克真是白廢了工夫。侍者說的話基本和喬斯琳的敘述一致。至於喬斯琳週一還是週二在這裡吃過飯,這很好查。只要問問公司裡的人,什麼時候接的喬斯琳的電話就可以了。
他們在街上散了會兒步,然後坐計程車去喬斯琳的公司。到那裡時剛好十一點半。夏洛向四周打量了一番。
“公司只有這一個出口。我們到對面去。”
華生一頭霧水地跟著夏洛克來到距離喬斯琳公司五十碼遠的一間咖啡屋,夏洛克挑選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從這裡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公司大樓的入口。他們要了兩杯酒,夏洛克從口袋裡抽出報紙,身子靠在椅子上,看起報來。頭埋向報紙,眼睛從未放過那個入口。只要有人經過,他就舉高報紙。他們一口一口地品著酒,華生因為昨晚根本沒睡過,也無心和夏洛克交談,時間在緩緩的流逝。
出入公司的有各色人等。當他們要等的人終於出現時,已經一小時過去了,酒都喝了兩杯了。喬斯琳推開公司的大門走了出來,她的保鏢將車子開過來,載著她往市中心的大道駛去。
夏洛克等了約五分鐘,才收起報紙,走出咖啡店。他走進公司,徑直找到董事長辦公室。拿出私人名片,要求會見喬斯琳。
“太不巧了,她剛出去。”一位職員說。
“要是她的助理在的話,我想見見。”
“我想大概在的。請坐,我去問問。”
這位職員很快走了出來,說助手弗雷澤就在辦公室裡,並將他們領了過去。
“可能的話,我想拜會一下喬斯琳。”夏洛克跟這位男子說,“事實上,我想跟她請教一些私人問題。可我又沒時間等她回來。或許你能告訴我。我是警察。”他將一個證件遞了出去。“我想要說的是與喬斯琳有關的案件。我沒有將這案件全部告訴你的權力,請你理解。事情和喬斯琳以前去警察廳所做陳述有關,我們發現她漏了兩個問題。當時我們以為並不重要,就沒深究。第一個問題是她週二離開辦公室的時間。第二就是她從餐館打電話來告之去旅行的時間。你是現在告訴我呢,還是等喬斯琳回來我再當面問他。”
助理沒有說話。
華生看得出他在想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夏洛克接著說:“你要是不方便,別勉強了。我們坐在這裡等她好了。”
有了預期的效果。
助理說:“不要客氣。要是沒時間等就別等了。至少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另一個我就不那麼肯定了。喬斯琳從餐館打來的電話是我接的,大約是在兩點四十五分的時候。關於她離開辦公室的時間我就不好說了。八點的時候,她要擬一封非常麻煩的答覆函的草稿,馬上就得給她。要求非常嚴格,每個數字都要仔細核對。我十點鐘將寫好的信送進去的時候,她己經出去了。”
“是週二的事嗎?”
“對,是週二。”
“她回來是在週五早上?”
“是的。”
“謝謝你為我省下了等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