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現在。今天下午。想把什麼東西拿出來,就趕快拿。但千萬別讓人發現,懂嗎?”

“是不是有人在監視我們?”

他身體扭了一下,眼睛東張西望一番,接著微微地朝我點了點頭,眼珠在變了形的鏡片後面轉個不停。

“誰?”

“聯邦調查局特工,我想。事務所已經處於他們的監視之下。”

……

23

布魯索說,他可能會讓我在布萊克一案的聽證會上,擔當部分的答辯任務。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漫不經心,好像一個角色在臺上短短的旁白,但我卻因此而大半夜無法入眠。我不知道這是否僅僅是聰明的導師慣用的那種虛張聲勢,但跟與戴克合夥相比,這件事更使我擔心。

我到達特魯蒂飯店時,天還未亮。我是那兒的第一個顧客。咖啡正在煮,糖納子還很熱。我們聊了幾句,但她有事要忙。

我也有事要忙。我沒有讀報,就忙不迭地低下頭來看我的筆記。我不時抬起頭來,透過窗玻璃望著空空的停車場。我睜大眼睛,以便能發現坐在沒有標誌的汽車裡的特工人員,像電影上一樣正吸著不帶濾嘴的香菸,喝著淡而無味的咖啡。有時候,戴克絕對可以信賴;有時候,他卻又像他的外貌一樣古怪。

他來得也很早。他在7時過幾分買了咖啡,溜到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這時,店裡的顧客已經半滿。

“喂?”他說出了第一個詞。

“咱們試1年,”我說。我已決定和他籤一個協議,有效期僅為1年。而且協議上還得有一條款,明確規定:任何一方如不滿意,可以從通知對方之日起,30天后終止協議。

他那幾顆發亮的大板牙,立即齜了出來:他無法掩飾激動的心情。他隔著桌子伸出右手讓我握。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意義巨大的時刻。但願我能有和他一樣的感受。

我還決定勒緊他的韁繩,不讓他去追逐每一場災難。只要努力工作,盡心盡意地為客戶服務,我們定能賺到足夠的錢,過一種像樣的生活,而且還有希望發展壯大自己的事業。我將鼓勵戴克努力學習爭取透過資格考試,取得律師執照,以更高的敬業精神從事這一職業。

這一切,當然,得一步一步進行。

而且,我也不會過於天真。指望戴克會遠離醫院,會和指望一個酒鬼遠離酒吧一樣困難,但我至少要盡力而為。

“你把檔案弄出來啦?”他低聲問,眼睛望著門口,這時正有兩個卡車司機跨進門。

“是的。你呢?”

“我這個星期一直在把東西悄悄地向外移。”

我不想再聽這一類話,便把話題轉到布萊克一案的聽證會上,可戴克卻又把它拉了回來,繼續談論我們新的冒險計劃。我們於8點鐘步行會事務所。戴克對停車場上的每輛車都要瞟一眼,彷彿它們裡面全都塞滿了槍手。

8點15分,布魯索還沒有來事務所。戴克和我就德拉蒙德答辯書中的論點談了談。這裡的牆洞和電話都被人裝了竊聽器,除了法律,我們什麼都不敢談。

8點半,還是不見布魯索的蹤影。他昨天還特別說過,8點鐘要來把案卷過一遍呢。黑爾法官的法庭在市中心區謝爾比縣法院,從這兒去汽車要開20分鐘,何況路上會不會塞車誰也說不準。戴克猶猶豫豫地撥通了布魯索公寓的電話,電話沒人接。女秘書德魯說,她8點鐘就在等他了。她打了他車上的行動電話,還是沒人接。他或許會直接去法院,在那兒等我們,她說。

我和戴克把案卷塞進公文包,於9點差一刻離開了事務所。他說他知道一條捷徑,所以由他開車,我則在一旁渾身冒汗。我的手又潮又溼,喉嚨發乾。今天這個聽證會,要是布魯索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事實上,我將恨他一輩子。

“放鬆點,”戴克說。他傴僂著身子,操縱著方向盤,彎彎曲曲地繞過一輛輛汽車,穿過紅燈。連他都能看出我是多麼緊張多麼害怕了!“我肯定布魯索會來的。”他儘管嘴上這麼說,但口氣卻沒有絲毫信心。“而且即使他萬一不來,你也會幹得很漂亮,不就是辯論一個申請嘛,陪審團又不到場。”

“你閉上嘴,只管開你的車,戴克。當心,別把我們兩個的小命報銷掉。”

“火氣不小,火氣不小哇。”

我們已經到了車水馬龍的中心地帶。我看看錶,嚇了一跳。已經9點啦,真的。戴克從兩個行人身邊擦過,把車拐進一個小小的停車場。“看見那邊那扇門嗎?”他用手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