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一個世故的油腔滑調的老好人的過程,也就是一個人的“歷史”過程。成熟,一定會是沉甸甸的。
兄弟我當初在巴黎的時候(此時兄弟我沒有一點大、小作家牛×向外宣傳我出過國的狂妄與炫耀心情),法國首都一月份冷雨綿綿,站在電影《新橋戀人》中的新橋上,望著橋下渾濁奔湧的塞納河,我忽然領悟出一種東西——人確實有時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才能回首往事,只有在這遠離了熟悉環境的地方才能完全放鬆神經,才能真正地看清自己和過去。
千禧年除夕慶祝活動有150萬世界各國的勞動人民擠在香榭里舍和艾菲爾鐵塔四周,我總共有三次差點兒被擠死或踩死;用來倒數的電子計時鐘兩年多一直都在鐵塔上閃耀,到最後關頭差幾個小時卻壞了,幸虧煙花還夠壯觀,讓我多喝了好幾杯香檳,接著就是慶祝後的後遺症,150萬人只有50個流動廁所,香榭里舍大道兩邊就成了蔚然壯觀的露天廁所,兄弟我實在憋不住微醺之中掏出“中國製造”無限陶然地和幾個不知從哪國來的洋哥們兒一起貼著個賣雜貨的小亭子美美地撒了一泡尿。十幾米鐵欄以外一排法國警察正面紅脖子粗地維持秩序,據說當天法國政府曾警告隨地小便會罰三千法郎,但發洩的威力是巨大的,人怎能叫尿憋死,特別是香檳酒形成的下壓衝力,法不責眾的觀念看來洋哥們兒也有,洋姐們兒也岔進香榭里舍大道旁的路邊,拐進一個教堂的花園灌木叢齊齊蹲下方便,場面壯觀得簡直令人渾身發抖。2000年千禧的除夕,巴黎成為一個無比巨大的廁所,成噸的尿液奔湧在無數詩人們謳歌不盡的那麼有歷史那麼活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