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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留。待安慶清軍合圍才回皖北,已經大勢失控。其二,樅陽一戰,本來應該拼死苦攻,陳玉成竟一試而棄,失去自信。其三,舍武漢不打的情況下,他應該集大軍全力入安徽,集中精力解安慶之圍,卻散軍於黃州、隨州等地,四散分佈,削弱了軍力。其四,退守廬州後,更不應該遣扶王陳得才等人西征,分軍散勢,再無重振之理。所以,從戰略上講,陳玉成的安慶指揮犯下諸多不可饒恕的錯誤。

自安慶失守,廬州失陷,無為州又為清軍所攻佔,運漕鎮、東關鎮、和州、西梁山、蕪湖、秣陵關等地相繼丟失,太平軍完全喪失了安徽這一重要的糧食基地和稅賦基地,加上當時李秀成短視,只專心一意在蘇浙經營,終於讓曾國藩實現了他“欲拔本根,先剪枝葉”的目的。

陳玉成之死,象徵著太平天國迴光返照期的結束。

殺了陳玉成之後,勝保也沒活多久。

由於他在對待捻軍的問題上與曾國藩、袁甲三等人意見不和,被調入陝西督辦軍務,與當時的亂回交戰。勝保憤極,不僅沒有立即聽調,還上奏力陳己見,非要留在安徽扶植苗沛霖部團練與漢人巡撫李續宜一較短長。清廷不允,強令他往陝西就任。豈料,行進途中,先前由他招降的黑旗軍宋景詩部突然反叛,讓他尷尬異常。為了給自己遮羞,他就擅自抽調苗沛霖部入陝相助。由此,勝保倒了大黴。

苗沛霖被清廷派僧格林沁率部隊阻於半路。於是,中外交章劾奏,彈劾勝保“驕縱貪淫,冒餉納賄,擁兵縱寇,欺罔貽誤。”本來,勝保在慈禧清除肅順的政變中出力極大,但這婦人漸漸看出勝保桀驁難馴,加之暗嫌他與奕訢走得太近,便下旨把勝保逮至京城治罪,大抄其家。

刑部審問,勝保不服,只承認“攜妾隨營”一項罪,而那位“妾”,正是陳玉成的美貌妻子。

不久,苗沛霖又反,清廷把罪過全歸於勝保,認定他“養癰遺患,挾制朝廷”,判處勝保死刑。

最終,慈禧出面說“好話”,表示說畢竟勝保從前有戰功,又是滿洲貴人,甭殺頭了,“賜”個自盡吧。結果,勝大人只得弄根白帛,把自己嘎叭一聲吊成了薩達姆。

其實,苗沛霖在誘賺英王陳玉成後,“個人事業”幹得真不錯。他在淮北連敗數部捻軍,洋洋自得。勝保調他去陝西未成遭到逮捕,他本人也連遭清朝地方官員彈劾,手下的團練武裝被勒令解散。

苗沛霖當然不幹,團練一解散,他再無生存空間和依託。於是,情急之餘,只有舉兵反清一條路。開始勢頭看上去不錯,苗沛霖攻佔鳳台、懷遠、潁上等地。

僧格林沁自山東忽然回軍,把苗沛霖包圍在蒙城地區,最終全殲了這支日益強大的、反覆多端的地方武裝,殺掉了苗沛霖本人及其宗族。

想當初,苗沛霖懷才不遇當窮書生時,曾做《秋霄獨坐》一詩,境界疏闊,很有一觀:

手披殘卷對青燈,獨坐搴帷數列星。

六幅屏開秋黯黯,一堂蟲雞夜冥冥。

杜鵑啼血霜華白,魑魅窺人燈火青。

我自橫刀向天笑,此生休在誤窮經。

日後譚嗣同的《獄中題壁》一詩,有一句“我自橫刀向天笑”,完全抄自這位苗沛霖。但二人的人品,判若雲泥——苗沛霖乃一反覆多端出賣朋友的小人,譚嗣同是真為國捐軀捨生忘死的君子。

美麗而殘酷的東方“新世界”

——為“大清國”個人奮鬥的洋人:華爾(附戈登)

人,在年紀稍大一些的時候總喜歡傷懷往事,特別是一幫不大不小的作家,在他們小資情調極濃的隨筆裡,總是坐在哈德遜河畔、泰晤士河畔、塞納河河畔、多瑙河河畔以及什麼密西西比河河畔,都是在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河邊或者幽谷,回憶往事——大都是思念起插隊時當牛做馬的小縣城裡醜姑娘紅頭繩的期盼以及陝北小鎮黃土路上吃乾糧面朝黃土背朝天下里巴人時期的種種苦楚。當然很少有人在柬埔寨吳哥窟邊上印度恆河岸上看著河裡漂浮的燒了半截的屍體思古懷今大發幽情。我也未能免俗,想當初24歲第一次出國到北歐,領帶倍兒直西裝筆挺提著一個紫紅色公文包隨著幾個銀行的大行長們倚在風光旖旎的斯德哥爾摩橋欄上十二萬分激動地想學作家們抒一把闊後想窮家的鄉愁,不料赫爾辛基舊貨市場的便宜貨比任何好風光都吸引我(當然還有我們)。

所謂成長的過程說穿了就是從信到不信的過程,就是悲哀地發現頭髮一天比一天稀薄的過程,就是辛酸的精神凌遲過程,就是從一個天真魯莽的“壞”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