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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必生氣?“金公冷笑道:”再要找時,除非把這一枝送在書房內便了!“何氏聽了,詫異道:”老爺何出此言?“金公便將手帕、扇墜擲與何氏,道:”這都是你養的好女兒做的。“便在袖內把那一枝玉釵取出,道:”現有對證,還有何言支吾?“何氏見了此釵,問道:”此釵老爺從何得來?“金輝便將施生書箱內搜出的話說了,又道:” 我看父女之情,給她三日限期,叫她尋個自盡,休來見我!“說罷,氣忿忿的上外面書房去了。

何氏見此光景,又是著急,又是傷心,忙忙來到小姐臥室。

見了牡丹,放聲大哭。牡丹不知其詳,問道:“母親,這是為何?”夫人哭哭啼啼,將始末原由述了一遍。牡丹聽畢,只嚇得粉面焦黃,嬌音軟顫,也就哭將起來。哭了多時,道:“此事從何說起!女兒一概不知。”叫乳母梁氏追問佳蕙去。誰知佳蕙自那日遺失手帕、扇墜,心中一急,登時病了,就在那日告假,躺在自己屋內休養。此時正在昏憒之際,如何答應上來。

梁氏無奈,迴轉繡房道:“問了佳蕙,他也不知。”何氏夫人道:“這便如何是好!”復又痛哭起來。牡丹強止淚痕,說道:“爹爹既然吩咐孩兒自盡,孩兒也不敢違拗。只是母親養了孩兒一場,未能答報,孩兒雖死也不瞑目。”夫人聽至此,上前抱住牡丹道:“我的兒啦!你既要死,莫若為孃的也同你死了罷。”

牡丹哭道:“母親休要顧惜女兒。現在我兄弟方交七歲,母親若死了,叫兄弟依靠何人?豈不絕了金門香菸麼?”說罷,也抱住夫人痛哭不止。

旁邊,乳母梁氏猛然想起一計,將母女勸住,道:“老奴倒有一事回稟。我家小姐自幼穩重,閨門不出,老奴敢保斷無此事。未免是佳蕙那丫頭乾的,也未可知。偏偏她又病得人事不知。若是等他好了再問,惟恐老爺性急,是再不能等的。若依著老爺逼勒小姐,又恐日後事明,後悔也就遲了。”夫人道:“依你怎麼樣呢?”梁氏道:“莫若叫我男人悄悄僱上船一隻,兩口子同著小姐,帶佳蕙,投到唐縣舅老爺那裡,暫住幾時。俟佳蕙好了,求舅太太將此事訪查,以明事之真假。一來暫避老爺的盛怒,二來也免得小姐傾生。只是太太擔些干係,遇便再求老爺便了。”夫人道:“老爺跟前我再慢慢說明。只是你等一路上叫我好不放心。”梁氏道:“事已如此,無可如何,聽命由天罷了。”牡丹道:“乳孃此計雖妙,但只一件,我自幼從未離了母親,一來拋頭露面,我甚不慣;二來違背父命,我心不安,還是死了乾淨。”何氏夫人道:“兒呀,此計乃乳母從權之道。你果真死了,此事豈不是越發真了麼?”牡丹哭道:“只是孩兒捨不得母親,奈何?”乳孃道:“此不過燃眉之意。日久事明,依然團聚,有何不可?小姐如若怕出頭露面,我更有一計在此。就將佳蕙穿了小姐的衣服,一路上說小姐臥病往舅老爺那裡就醫養病。小姐卻扮作丫環模樣,誰又曉得呢?”

何氏夫人聽了,道:“如此很好,你們就急急地辦理去罷。我且安置安置老爺去。”牡丹此時心緒如麻,縱有千言萬語,一字卻也道不出來,止於說道:“孩兒去了。母親保重要緊。”說罷大哭不止。夫人痛徹心懷,無奈何,狠著心去了。

這裡,梁氏將他男子漢找來,名叫吳能。既稱男子漢,可又叫吳能,這明說是無能的男子漢。他但凡有點能為,如何會叫老婆做了奶子呢?可惜此事交給他,這才把事辦壞了。他不及他哥吳燕能有本事,打得很好的刀。到了河邊,不論好歹,僱了船隻,然後又僱了小轎三乘,來至花園後門。奶孃梁氏帶領小姐與佳蕙,乘轎至河邊上船。一篙撐開,飄然而去。

且說金輝氣忿忿離了上房,來到了書房內。此時,施生已回,見了金公,上前施禮。金輝洋洋不睬。施俊暗道:“他如何這等慢待與我?哦,是了。想是嗔我在這裡擾他了。可見人情險惡,世道澆薄。我又非倚靠他的門楣覓生活,如何受他的厭氣?”想罷,便道:“告稟大人得知,小生離家日久,惟恐父母懸望,我要回去了。”金輝道:“很好。你早就該回去!”

施俊聽了這樣口氣,登時羞得滿面紅漲,立刻喚錦箋備馬。錦箋問道:“相公往哪裡去?”施俊道:“扯臊,自有去處,你備馬就是了。誰許你問?狗才!你仔細,休要討打!”錦箋見相公動怒,一聲兒也不敢言語,急忙備了馬來。施生立起身來,將手一拱,也不拜揖,說聲“請了”。金輝暗道:“這畜生如此無禮,真正可惡!”又聽施生髮話道:“可惡呀,可惡!真正豈有此理!”金輝明明聽見,索性不理他了,以為他年少無狀。

又想起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