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去了。
我跑到學校,比我的兄弟姐妹們提早一點兒到達。他們沒有改變方向,儘管愛麗絲至少一定知道我會站在人行道旁的灌木叢後。我守在那兒,直到四下無人,才隨意地從樹林裡漫步走到泊滿車子的停車場。
我聽見貝拉的卡車在拐角處轟鳴,我停在一輛Suburban後面,在那兒沒有人會看見我。
她駛入停車場,用憤怒地目光注視了我的沃爾沃好一陣子,然後把車停在離我車最遠的地方,皺著眉,一臉不高興。
回想起她可能還在生我的氣——她有很好的理由生我的氣——這種感覺真的很奇異。
我想嘲笑自己——或者踢自己一腳。我所有的密謀和計劃都是全然沒有實際意義的,如果她根本不在乎我,不是嗎?她可能只是隨意夢見了什麼。我是一個多麼自大的傻瓜啊。
好吧,如果她不在乎我,那對她來說甚至更好。那不會阻止我繼續追求她,不過在我靠近她的時候,我會給她公平的警告。這是我虧欠她的。
我悄然走上前,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更好地接近她。
她讓這事兒變得容易了。當她下車時,卡車鑰匙從指間滑落,掉進一個小水坑裡。
她彎下腰,不過我已經搶先一步,趕在她的手指伸進冷水前,把鑰匙撿了回來。
她吃驚地直起腰,我已經向後靠著她的卡車。
“你是怎麼做到的?”她問道。
是的,她還在生氣。
我把鑰匙遞給她。“做到什麼?”
她伸出手,我讓鑰匙落到她掌心上。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汲取她的芬芳。
“神出鬼沒的,說冒出來就冒出來了。”她澄清道。
“貝拉,這可不是我的錯,是你自己沒留意哦。”這句話帶著嘲笑的意味,近乎笑話。還有什麼事兒躲得過她的明察秋毫嗎?
她聽出了我正以愛撫般的口吻喊她的名字嗎?
她怒目注視著我,一點兒也不賞識我的幽默。她的心跳加快了——是因為生氣?還是恐懼?片刻後,她低頭看著地面。
“昨晚的塞車是怎麼回事?”她問道,沒有看我的眼睛。“我看你是裝作沒看見我在後面,這沒把我給氣死。”
還在生氣呢。我記得我曾下決心要跟她坦誠以對……
“那可是為了泰勒的緣故,不是為了我喲。我不得不給他機會。”然後我笑了。想到她昨天的表情,我沒法不笑。
“你——”她喘著氣說道,隨即又梗塞住,似乎因為太生氣而沒法把話說完。又來了——就是那個表情。我壓下了另一個笑。她已經快氣瘋了。
“而且,我沒有裝作不知道你在喲。”我把話說完。如果我讓她看出我真正的感受,她將弄不明白。我得控制自己的情緒,讓氣氛保持輕鬆愉快……
“這麼說你是想把我活活氣死?因為泰勒的車沒把我撞死?”
一束飛快迸出的怒火竄過我全身。她是真的這麼認為嗎?
“貝拉,你真是荒唐至極。”我厲聲說道。
她氣得面紅耳赤,不再理睬我。她轉身走開。
我懊悔了。我根本無權生氣。
“等等。”我請求道。
她沒有停,我只好跟在她後面。
“我很抱歉,我剛才太粗魯了。我不是說那不是真的。”猜想我會以某種方式傷害她,這簡直荒唐。“可不管怎樣,那樣說太難聽了。”
“你幹嘛老纏著我不放啊?”
相信我,我想說。我試過了。
噢,還有,我已經無可奈何地愛上了你。
保持輕鬆。
“我是想問你點事兒,可你把我的思路岔開了。”我有主意了,然後我笑了。
“你是不是有多重人格障礙呀?”她問道。
看起來好像是那樣。我的心情飄忽不定,那麼多新鮮的情感現在都統統湧現出來。
“你又來了。”我指出。
她嘆口氣說道:“那好吧。你想要問什麼?”
“我想知道下個星期六……”我看見她臉上現出震驚的表情,這讓我又得強忍笑意。“你知道,就是春季舞會那天……”
她迅速打斷我,終於把眼睛挪回我身上。“你是想拿我尋開心?”
是的。“能不能請你讓我把話說完?”
她等著,不出聲,牙齒緊咬住柔軟的下唇。
這情景讓我愣了一下。奇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