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似乎非常地……熱情。”
“愛麗絲有她自己獨特的看問題的方式。”他緊閉著唇,勉強說道。
“而你不打算解釋這一點,對吧?”
一陣無需言語的交流在我們之間傳遞著。他意識到,我已經知道他有事情隱瞞著我。我意識到,他不會洩露任何內容的。至少不是現在。
“所以這就是卡萊爾之前想要告訴你的?”
他的眉頭聚攏在了一起。“你注意到了,對嗎?”
我聳聳肩。“當然。”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幾秒種後,答道。“他想告訴我一點新聞——他不知道這是否是我能和你分享的內容。”
“你會嗎?”
“我不得不告訴你,因為我將要有點……過度保護你,在未來的幾天內——或者幾周——而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個天生的暴君。”
“怎麼了?”
“事實上,沒什麼。愛麗絲剛剛看到有些訪客很快就要到來了。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裡,而且他們很好奇。”
“訪客?”
“是的……好吧,當然,他們不像我們——我是指,在狩獵習慣上。他們也許根本不會進鎮裡來,但我確實不想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直到他們離開為止。”
我顫抖起來。
“終於,一個合理的反應!”他喃喃低語道。“我正要開始認為你完全沒有自我保護的意識呢。”
我不去理會這個話題,只是看向別處,我的目光再次徜徉在這間廣闊的房間裡。
他追隨著我的視線。“不是你所期待的,對嗎?”他問道,他的聲音有些自以為是。
“不是。”我承認道。
“沒有棺材,角落裡沒有成堆的頭蓋骨,我甚至不認為我們會有蜘蛛網……你一定失望透頂了。”他狡猾地繼續說道。
我無視他的揶揄。“這裡是那麼的明亮……那麼的開闊。”
當他回答的時候,他更認真些了。“這裡是我們永遠不需要躲藏的地方。”
他依然在彈著那首歌,我的歌,漸漸滑入尾聲。最後一個和音落在了一個更為憂傷的音調上。最後一個音符迴盪著,在一片沉默中愈發醒目。
“謝謝。”我喃喃低語著。我意識到自己的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我輕輕抹去淚水,有些尷尬。
他輕觸我的眼角,截住一滴我遺漏了的淚珠。他舉起那根手指,審視著那一滴憂傷的液體。然後,他把手指放到嘴裡,品嚐它的味道。他的動作太快了,我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這樣做了。
我疑慮地看著,而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看了許久,最終笑了起來。
“你想去看看房子的其餘部分嗎?”
“沒有棺材?”我求證道,我話裡的挖苦並不能完全掩蓋住我所感受到的微小但真切的不安。
他大笑起來,牽起我的手,帶著我從鋼琴旁離開。
“沒有棺材。”他保證道。
我們走上那座宏偉的樓梯,我的手一直放在如綢緞般光滑的扶手上。樓梯盡頭那長長的走廊裡鑲嵌著一種米色的木板,和一樓的地板一樣。
“羅莎莉和艾美特的房間……卡萊爾的辦公室……愛麗絲的房間……”他一邊引著我走過一扇扇門,一邊指點著。
他本來要繼續走下去的,但我停在了走廊的盡頭,懷疑地看著我頭上的牆面上掛著的裝飾物。愛德華看著我迷惑的神情,輕笑起來。
“你儘可以笑出來。”他說著,“這是某種諷刺。”
我可笑不出來。我的手下意識地抬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彷彿要觸到那個巨大的木製的十字架,它因年久而發暗的顏色與淺色調的牆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沒有觸碰它,雖然我很好奇,這塊有些年頭的木頭摸起來會不會像它看上去那樣光滑如絲。
“這一定很古老了。”我猜測著。
他聳聳肩。“十六世紀三十年代早期,大約是那個時候。”
我的目光從十字架上移開,注視著他。
“為什麼你要把它留在這裡呢?”我很懷疑。
“念舊之情。它屬於卡萊爾的父親。”
“他收集古董?”我懷疑地試探道。
“不。他親手把它雕刻出來。它就掛在他佈道的教區牧師住宅的講道壇後的牆面上。”
我不能肯定我的表情是否洩露了我的震驚。但為了以防萬一,我轉過身去,看著那個簡樸的古老的十字架。我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