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企圖把我折磨至死的吸血鬼。詹姆斯把我媽媽當成人質,在裝滿鏡子的房間裡等我——我原以為是這樣。我根本不知道這是個陷阱。正如詹姆斯也不知道愛德華正趕過來救我一樣;愛德華趕來的正是時候,不過差一點就太遲了。我想都沒有想就用指頭摸了摸我手上新月形的傷疤,那裡的體溫已經比我其它的地方低了幾度。
我搖了搖頭——彷彿我能把糟糕的記憶趕跑似的——努力想領會愛德華的意思,一陣難受湧上心頭,〃不測情況的計劃?〃我重複道。
〃哦,沒有你,我沒打算活下去。〃他轉動了一下眼睛,彷彿這一事實像孩子氣般的明顯一樣。〃但是我不確定怎樣才能做到——我知道埃美特和賈斯帕絕不會幫忙的……因此, 那時候我想興許可以到義大利,做些什麼事情激怒沃爾圖裡家族。〃
我不想認為他是認真的,但是他金色的雙眼神情沉重,當他思忖著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的時候,他的目光注視著遠處。一陣憤怒突如其來。
〃沃爾圖裡是什麼?〃我繼續追問道。
〃沃爾圖裡是個家族,〃他解釋道,不過他的眼睛仍然看著遠處,〃那是我們族類很古老,很有實力的一個家族。他們在我們的世界裡最接近皇室,我想。卡萊爾早年和他們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在義大利,那是在他來美國定居之前——你還記得這個故事嗎?〃
〃我當然記得了。〃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去他家的情形,他家巨大的白色大別墅隱藏在河邊的叢林中。我也不會忘記卡萊爾的那個房間——他在許多方面真的很像愛德華的父親——卡萊爾在那個房間的牆壁上掛滿了描繪他的個人歷史的油畫。在那些油畫中最栩栩如生,用色最為狂野大膽,最大的那幅畫展現的是卡萊爾在義大利的時候的生活。我當然記得平靜的男聲四重唱,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張六翼天使般精緻的臉龐,他們被畫在最高的陽臺上,俯視著盤旋的厚重的色彩漩渦。儘管這些油畫已經有幾個世紀的歷史了,卡萊爾——那個金髮天使——仍然沒有改變。我也還記得另外三個,卡萊爾早年的熟人。愛德華從來沒有用沃爾圖裡這個名字來稱呼這三個美麗的夥伴,其中兩個長著黝黑的頭髮,另一個則頭髮雪白。他一直叫他們阿羅,凱厄斯和馬庫斯,他們是幽暗世界裡藝術的贊助人。
〃不管怎麼樣,別去惹惱沃爾圖裡家族,〃愛德華繼續說道,打斷了我的沉思,〃除非你想要死——或者,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他的聲音非常平靜,聽起來他似乎對這樣的前景感到疲憊不堪。
我的憤怒轉變成恐懼,我用雙手捧住他大理石般的臉龐,緊緊地握住它。
〃你再也不許有這樣的念頭了,永遠永遠永遠都不要!〃我說道,〃不管在我身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我決不允許你傷害你自己!〃
〃我再也不會使你身陷險境了,那麼,你說的話仍是尚在審議中的問題。〃
〃讓我身陷險境!所有的壞運氣都是我的錯,我以為我們已經對此蓋棺定論了的呢? 〃我變得更加氣憤了,〃你怎麼可以那樣想呢?〃愛德華不復存在,哪怕我死了,只要想到這一點就讓人難以置信,痛苦不堪。
〃換個角度,你會怎麼做?〃他問道。
〃那不一樣!〃
他似乎沒明白其中的不同,吃吃地笑了起來。
〃假設在你身上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呢?〃我對比權衡了一下這個想法,〃你也希望我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痛苦的表情在他完美的容顏上一閃而過。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有一點,〃他承認道,〃但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呢?〃
〃在我來到你的生活裡,使你的生活變得複雜之前,你還是一樣地在生活啊。〃
他嘆了口氣:〃你說得倒輕鬆。〃
〃事情本來就該這樣。我沒什麼興趣跟你開玩笑。〃
他欲言又止,不再爭辯。〃那是還在討論中的問題。〃他提醒道。忽然之間他改變了姿勢,正襟危坐起來,把我推到一邊,使我們不再有身體接觸了。
〃是查理嗎?〃我猜到。
愛德華微笑了,過了一會兒,我聽見警車開進車道的聲音。我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我爸爸尚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查理手上拿著一隻披薩盒子進來了。
〃嗨,孩子們,〃他對我咧嘴一笑,說道,〃我想你生日的時候,不想做飯,洗碗,該休息一下。餓了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