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定山澗射去。
情勢所逼,她全力而為,較之先前躲躲藏藏的情形,何止加快了十倍。
耶律香兒一見,不由心中暗想:好快的身法,好深的修為,看來先前她是隱藏實力。心中想著,腳下可沒敢稍慢,緊追著也是全力施為,專找稍能載重的枝芽,生怕有個閃失。
過了山澗,迎面如同刀削般的懸巖,像人磨的一樣,真是鬼斧神功,約莫有二十餘丈高下,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正面。
幸而,石隙縫中,生了不少的矮松野藤,此外是翠綠欲滴的蒼苔,不用試就知道那苔蘚滑不留是,行家心中有數,連壁虎功也攀不上去。
花初紅回頭看了看緊隨而至的耶律香兒,帶笑道:“回族公主,你覺著前面兩批人是怎麼攀上去的?”
耶律香兒的古銅色臉上,不由一陣飛紅,抬頭看了眼黑呼呼插雲也似筆直的巖頂,搖搖頭道;“西北大漠,哪有這等險惡去處,他們……”
她說到這裡嚅嚅囁囁的沉吟道:“是不是藉著老藤矮樹攀椽上去的?”
花初紅打量一下道:“可能!但是老藤矮樹借力搭腳,並非不可能,但是,你我可辦不到。”
耶律香兒最怕的是花初紅打退堂鼓。
假若花韌紅中途變了主意要折回去,自己不但勢單力孤,而且極可能連斷魂巖上雲霧仙茶的地方都找不到。
因為,她知道,花初紅找雲霧仙茶,只不過是訌湖人存心掌握一種解毒之藥,並非急欲救人,找得到,固然可喜,找不到也不致有任何損失,不像自己為了救沙無赦這樣急需。
故而,她聞言急忙道:“前輩指的是什麼?為什麼他們上得去,我們辦不到,尤其前輩你的修為,難道比不上她們?”
塞外的女娃兒,也想用一頂“高帽子”套住好勝爭強的花初紅。
花初紅搖搖頭道:“矮樹老藤足可以借力,但是那不是排列好的一道梯子,必須要摸熟了,才能成功。萬一遇到老藤枯朽,矮樹浮動,一個閃失,跌下來怕不粉身碎骨?”
耶律香兒一時愣住,兩眼發呆,答不上話來。然而,那份焦急暴露無遺,只剩下沒有哭出聲來,淚水在眼眶內打轉,泛出晶晶水光,哀怨感人。
花初紅不由一笑道:“回回公主,別急,本姑娘做事只向前不退後的,你身上有沒有鏢梭一類的玩意?”
耶律香兒愣愣的搖頭道:“我們回族不恥使用暗器,雖然練過,從來不用,所以,沒有。”她拍拍腰際,表示沒打鏢囊錦袋。
花初紅一見,不由道:“你那兩柄匕首,比鏢梭不是更好嗎?”
耶律香兒紅著臉尷尬的道:“這……這是我們族人隨身必帶的土玩藝,不是動手的兵器,只是準備烤牛羊肉,替牛羊削繭剔蹄子放血用的,帶習慣了,所以……”
花初紅笑道:“現在增加一個用途,攀登懸巖絕壁用。”
耶律香兒不明白,但是,順手抽出腰中一對手扎子,又像匕首的彎月形利刃,揚了揚道:“這……這玩藝能派上用場?”
花初紅道:“前面兩批人對老藤矮樹摸得清楚,咱們可不行。這樣,咱們一人一把刀,瞧清楚。”
她的話落人起,一式“平地青雲”,已上躍丈餘,左手抓住垂纓也似的老藤,單腳找到一株斜生的矮樹,右手的刀一抬腕,插向石巖的一個縫隙之中。
這一連中的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每一環節都十分紮實,巧妙之中顯出力道,令人折服,真乃是“薑是老的辣。”
耶律香兒大喜過望,心中十分佩服花初紅想得周到,因為有了刀,哪怕藤斷樹折,也不會有墜身懸巖粉身碎骨之虞。
此刻,花初紅已第二次拔刀起勢上衝,口中朗聲道:“女娃兒,看到了嗎?你如法泡製該沒問題吧?”
耶律香兒應聲道:“知道了。晚輩我還辦得到,前輩放心!”
花初紅又叮嚀道:“要快,中途若是有人做怪,就危險了。”
一言提醒了耶律香兒。
因為這祥雙手全都要用上,而且執刀的手必須貫上內力,才能將刀扎牢到石壁之中,另一隻手只能用巧勁,過猛怕枯藤經不起重量,腳下找的矮樹也是如此。
耶律香兒心念既動,對花初紅設想的仔細更加打心眼裡欽佩,焉敢怠慢,騰身上躍,如一隻靈雀,身手賽似猿猴,沿著花初紅的舊路,一節節不稍喘息,向巖頂冒險而上。
二十餘丈的高巖,十幾個接力,已到了巖頂。
巖上,別有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