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馬長風的笑容依舊,只是道:“那……不應該怪你的囉。”
伍嶽道:“也算是門下粗心大意。”
“粗心大意!”司馬長風笑得很自然,口中重複伍嶽的話,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語氣仍然十分溫和的道,“司馬山莊就是容不得粗心大意之人!”
司馬長風的口氣十分溫和,抓著伍嶽的左手臂,快如游魚的一滑,突地緊緊捏住伍嶽的腕脈,左手同時按上伍嶽的右臂“血海”大穴之上,淡淡一笑道:“伍嶽,你還有最後的要求嗎?”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就在司馬長風的盈盈笑聲中不著痕跡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伍嶽立刻通身汗如雨下,連忙哀聲道:“莊主,門下該死!”
司馬長風的笑容沒變,只道:“既然自知該死,當然不會怨本莊主了。”
伍嶽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乞求的道:“門下下次一定不敢!”
“沒有下次了!”司馬長風這時才收起笑容,沉聲道:“伍嶽,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委身本莊的真正企圖嗎?你意在‘血魔秘籍’,是也不是?”
伍嶽聲如哀啼的道:“莊主,門下……”
“去!”司馬長風一聲低沉的“去”字,雙手推甩兼施。但見伍嶽偌大的身子,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落葉,平地飛起丈餘,從水榭裡幾個翻滾,“咚”的一聲,跌在假山之上,“噗”又反彈回來,直挺挺的躺在花圃之前,左手齊腕而折,右肋“血海”大穴成了一個血洞,鮮血,由破洞中翻著一股血沫,死狀之慘,令人不忍卒睹。
荷花他的對岸,隱隱有腳步雜沓之聲。
司馬長風彈身而起,跨步搶到水榭門外,怒衝衝的厲聲喝道:
“你敢造反!老夫真是瞎了眼了!”
喝聲之中,司馬駿、費天行慌慌忙忙的飄身而至,兩人不約而同的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司馬長風掙紅了臉,怒猶未息的道:“我再也料不到他會對我暴施毒手!”
司馬駿忙道:“爹,誰?是誰?”
司馬長風指著花圃前,地上躺著的伍嶽,道:“不是他還有誰如此大膽!”
費天行撩起黃色衣袂,墊步向前,描了一眼道:“是伍嶽!他……他怎麼會……會如此大膽!”
司馬長風嘆了口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夫把最重要的迎賓館託付給他,料不到他狼子野心,趁著我躺在軟椅之上全然不防之下,向我暴施毒手,口口聲聲要我用他為本莊總管,真乃膽大妄為!”
費天行探手試試伍嶽的胸膛,早已斷氣,不禁嘆道:“伍老,你這是何苦,要做本莊總管,只須向我示意,費天行情願讓賢。”
說完,躬身一禮,對司馬長風道:“伍嶽已死,莊主息怒。”
司馬長風像是十分吃驚,頗有些意外的道:“他已經死了?我……”他揚起一雙手,十分意外的接著道:“我會下手那麼重嗎?
唉!莫非天意!”
費天行道:“莊主的功力已到化境,伍嶽怎承受得起。”
司馬駿也湊上前去道:“爹,外面風大,進去歇吧,彆氣壞了身子。”
費天行含笑道:“莊主找屬下,是有事吩咐嗎?”
“你們進來。”
司馬長風緩步進了水榭,在軟椅上半倚半坐的指指身側兩個藤椅道:“你們也坐下來。”
他一面嚼了口茶,一面向費天行問道:“天行,常老幫主尋短,這事對丐幫影響之大就不待多講。你是丐幫之人,有何高見,說來本莊主聽聽。”
費天行聞言,滿面戚色,勉強忍住悲悽,悠悠嘆息一聲道:
“滅行不屑。此刻心亂如麻。真是進退維谷,左右為難。”
司馬長風眨了眨眼睛,十分同情的道:“我很瞭解你的心情,只是……”他嘴角掀動了幾下,欲言又止。
費天行語含悲悽的道:“屬下對莊主的厚待,銘刻五衷,幾次想據實稟告,又恐惹莊主氣惱。”
司馬長風淡淡一笑道:“有話儘管說,我是該惱的則惱,並非不通情理的人。”
費天行聞言,突然左腳上跨,“通”的一聲,雙膝落地,跪倒在司馬長風腳前,喃喃的道:“不瞞莊主說,丐幫已湊足了紋銀三十萬兩,打算為屬下贖身還債,只是……”他的一雙眼裡,現出乞求的光芒,仰面望著含笑的司馬長風,明顯的希望司馬長風能點頭答應。
司馬長風果然嘴角含笑,但並沒有點頭,只是語意緩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