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工作很麻煩啊,手下的員工不做事兒,老是給我找麻煩。出差公款亂用,出去跑業務只會偷懶。有些大學畢業生一個季度下來都沒什麼業績。唉,誰讓我心不夠狠呢,是新人,就讓他們慢慢跑吧,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不過真不知道他們月薪2000多怎麼活下去的。
“該怎麼活怎麼活唄。”C用雙手攬著我的脖子:“我要求又不高,工作慢慢來嘛,好不?”然後在我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給老媽取個名字叫mummy,給老爸取個名字叫Daddy,沒過多久,似乎住在香港或者三藩市的A也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Charles。
Charles的空間越來越漂亮了,開著10塊一月的黃鑽,到處蒐集著煽情或者美妙的帖子。相簿的姑娘越來越多了。個個都是月畫煙描,粉妝玉啄,長髮飄逸,短髮宜人,要不然就是烈焰紅唇,熱情無比,或者含唇竊笑,小家碧玉。看得人眼花繚亂,只感嘆美女都以相機為家了,是不會落入凡塵一步的。
在哪裡,我也見到了多年前的A;面頰白皙,也不是圓嘟嘟的感覺了,站在不知道何處,背靠一輛跑車與一枚美女合影,笑得春光燦爛,河水倒流。有人在下面留言問:你女朋友?Charles回覆說:嘿嘿。。。
“嘿嘿,這是D。”A指著那姑娘說。
小平同志教育我們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同理,姑娘也是。
那天A穿著新買的T恤,乾淨的牛仔褲,鞋子也弄得一塵不染。D站在她旁邊,褲腳略帶喇叭形狀,氣短無比的吊帶,胸幾乎就是沒有,更讓人崩潰的是,還穿著一雙紅皮鞋。
那次A很大方,買了飲料,小吃。然後從口袋裡拿出軟玉溪,抽出一根轉身遞給我,抿了抿嘴,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來,抽一隻。”
那一刻時間仿若倒流,我看到一個頭髮油膩膩的傢伙,穿著單薄風衣,髒牛仔褲,人字拖,在我耳邊問:“你有煙不,我不記得帶錢出來了。”
終於等到換班了。工作也有著落了,面試幾次,終於有公司通知我9月上班了。就是我現在這家公司,做軟體,跑客戶。前三個月沒業務要求。薪水整整打了一個滾。弟弟下學期的生活費不用愁了,有多餘的還能給家裡寄點。接到通知那天下午,C買了做了很多菜。在紙箱做成的小飯桌前,她坐在小板凳上,弓著腰,握著一次性的塑膠杯子,傻笑的看著我。就像以前一般,露出半個咪咪,紅唇無限接近,飯食沒心思吃了,我站起來把她一把拉倒床邊按了下去。
第二早上被電話吵醒,A問我晚上去不酒吧。我知道那地方消費貴,不是我能負擔的。A也許根本沒打算讓我買單:“我叫你去的嘛,肯定我買單。”
那是我從未涉足的地方,巨大的音響發出震耳的聲響,紅男綠女喝得天昏地暗,在暗淡的燈光下,所有的臉龐看起來都曖昧不已,似乎隨時都能歡迎一具陌生軀體的進入。A抱著D,指著桌子上的瓶子:“這個芝華士。。。。”我端起那些紅茶兌過的酒精,用小得可憐的玻璃杯一口飲下,苦澀不已,在我看來不過爾爾。無奈人視之如醇醪;而我以為是砒霜,雖然毒不死我,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它們卻被人群一次次高舉,DJ高喊著:“今天有寂寞的人嗎?”人群振臂高呼:‘有。”“有晚上不回家的嗎。?”他們聲嘶力竭:“有。”
在那個夜裡,我一次次舉起杯盞,喝下並不喜歡的暗紅液體。舞池噴出層層白色的煙霧,燈光繚繞之下,環肥燕瘦的姑娘,身姿婀娜的舞者,所有人都喜笑顏開,如同置身人間天堂一般。
不久之後,我開始習慣他們。就像他們是我自己一樣。忘掉那些白皙如雪的面孔,忘掉那些水晶般剔透的眼眸,忘記那些乾淨清澈的笑臉。以及那些兒時的嬉戲,發小的摯情和未曾到達的理想。理想?回憶?甜蜜?能當飯吃嗎?
客戶說那陪酒的白衣服姑娘不錯啊。我晃晃悠悠的端起酒杯,走向白衣女郎,翹著二郎腿坐在她旁邊,用食指撩了撩她的頭髮,又回頭指了指客戶。那頭滿臉坑坑哇哇,手毛奇長,還帶著淡淡腋臭長得像豬一樣的客戶。姑娘雪膚花冒,作蹙眉之態,緩緩向我伸出五根手指:“五百。”
那是誰伸出的芊芊玉手,如置身於寒風中微微顫抖?
準備開畢業聚會了。我覺得應該去。同窗四年,不過一起吃過兩次飯。
2009年8月1號,我那傻13舍友,一身酒臭,滿目血絲,飯後在酒吧抱著姑娘上下其手,猛撲狠啃,像頭髮qing的野豬。在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