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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的順風車。”

……

總之奕言就是鬼使神差的坐上了這樣一輛黑車。

“你每天都這麼晚回去嗎?”奕言坐在腳踏車後座,心裡一點沒底。

“沒啊,一般七點過就要從那邊走啦。”

“那今天怎麼走這麼晚!?”奕言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等你。”

奕言的第六感好準。

“不……真是不好意思……”

“沒有啊,我發現晚一點會有更多人買我的書誒。”

“呃……”

“你就想一直寫書嗎?還是想做點其他事情。”

“就一直寫吧,寫到我膩了就做其他事情。”

“你都寫那些諷刺社會時弊的事情嗎?”

“沒有啊,我還是比較喜歡把希望當主題,本來人生就是從不幸中找幸福嘛。”

“恩,我也還是比較喜歡比較突出人性美一點的。”

“人性美?”隨埃一個急轉彎,奕言手忙腳亂抓住他腰,“哈哈哈,”也不知是被撓癢了還是怎樣,隨埃笑出聲來,“每本書都有,只等有心人吧。”

“恩。”奕言沒心思聽他講話了,他第一次覺得坐腳踏車是這麼驚悚的事情。

“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追求的是什麼。”隨埃聲音低沉,“我寫了這兩本書之後突然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自己之後應該做什麼,今天等你的時候總算明白了。”

“什麼?”奕言沒懂。

“我想我現在想抓住的東西。”

“啊?”腳踏車行駛著,夜晚的風絕不像有太陽的白晝那樣溫柔,刀片一樣刮過奕言耳朵。

“就是在等待那個時刻到來的時間裡,所出現的每一件事和每一個人。”

“比如?”

“比如你。”

隨埃說得小聲,我只和你見過這一面而已,我也知道一見鍾情什麼的是很玄乎的東西,但我竟忘不了了。在你留下那句話之後我一廂情願地等在這裡,我告訴自己,我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陌路人,並不是讓他不顧一切都要回來的那個人,如果他回來了,那就是,宇宙中的所有細節都在暗示我,應該好好抓住這個人。

奕言裝作沒聽到。

我們都是男的好吧!求你別讓我覺得自己不正常。

秦淮夜

前一天奕言回到寢室時已經接近兩點,翌日早上九點又再次出發去中山陵,直到下午四點,他們應女生們的要求,又回了夫子廟吃小吃。

晚上八點又經過那個地方,這次隨埃卻沒有騎腳踏車。

“今天不騎腳踏車了?”奕言走過去寒暄。

“這就是鄧隨埃童鞋!?昨天從這邊騎腳踏車送你回旅館的神經病!?”馬睿在奕言耳邊悄悄說道。

“什麼神經病啊,你才是神經病。”奕言埋怨地看他一眼。

“恩,今天實在是騎不了腳踏車了,我想去坐船看看秦淮河夜景。”隨埃又收起書,“你們想一起去嗎?”

“好啊。”身後的女生叫囂得厲害,這種流浪藝人(姑且把作家算作藝人吧)最吸引的就是女生的眼球。

所以奕言又鬼使神差地上了黑船。

秦淮河的夜遠比想象柔美,夜色更能配上這河水,彩燈勾出仿古建築群的線條,古色古香的燈籠從岸邊挨個垂到近水面,又在看了自己倒影之後戛然停住,因夜色而模糊的石壁還在講那講不厭也叫人聽不厭的故事。遊船駛過繁華也駛過靜謐,暗淡燈籠散發的燈光不足以照亮隨埃的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曾陪那個人來夜遊秦淮河,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成為那個人。

“想什麼?”隨埃坐在他身旁,小聲在他耳邊問道。

“沒,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他轉過頭,總覺得就算在黑暗中對視也會淪陷,“很漂亮。”

船行駛入最暗一處,只剩幾隻燈籠還孤零零照著江面。

“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什麼的?”奕言故意躲開他目光,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看情況吧。”隨埃不假思索,“你呢?”

“看情況吧。”

“那……”

隨埃輕輕湊到他唇邊,聞到了這一季橘子的清香。

奕言沒動,不敢動,不想動。既害怕被人發現,又不想躲開。

這一吻沒有多餘的聲音,符合橘子的香氣,輕輕一啄又是一江秦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