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嬴政深為憂慮。逐客令原非他的本意,而是迫於宗室的壓力。
既然要攻擊宗室,索性便惡人作到底。李斯又道:“宗室與外客,為臣之道迥異。臣請為大王言之。”
嬴政道:“先生請講。”
李斯道:“宗室得與大王同根同祖,非大王所賜,天賜之也。即便換個秦王,他們還是宗室。故而宗室只忠嬴氏,不忠大王也。大王賞之,宗室以為份在應得,不能感恩。宗室血統,與生而來,奪之不去,大王罰之,不足為懼。大王利在有能而任官,宗室卻可無能而得事;大王利在有勞而爵祿,宗室卻可無功而富貴。宗室與大王,利害相去不啻千萬裡。而外客來秦,為大王而來,惟大王是從。大王於外客,賞之則喜,罰之則懼,令行禁止,莫敢不從。大王於宗室,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宗室與外客,為臣之道迥異,侍主之道迥異。大王不可不察。”
李斯一番激烈尖刻的言論,讓嬴政閉目沉思。嬴政忘不了宗室在他面前的桀驁無狀。他們更多地是將他看做是嬴氏家族的一員,年輕而稚嫩的一員,應該教誨,而不是聽從,應該訓勉,而不是尊敬。在宗室面前,他體會不到王的尊嚴和體面。
李斯不安地望著嬴政,不知是禍是福。良久,嬴政睜開眼睛,道:“逐客之令,雖為宗室提議,而�